他心一沉,急忙猛推開門,進去一看,房內空空,再一看床上空無一人,自己送她的眼罩和她買的那隻紙折的小兔子放在枕邊,床上有躺過的痕跡,床鋪是冷的。
再環顧房內,桌椅擺放整齊,他掏出火折子,點燃蠟燭,借著火光查看房內情況,見靠近窗子的那張方桌微有些向外移,他擎著蠟燭蹲下身,看向桌腿,就見右邊兩個桌腿下露出長久不動的灰塵留下的跡象,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他站起身,再觀察一下,沒有明顯的打鬥的痕跡,蘭柒柒的包袱也在,隻是她的劍在床尾的地上,景斕過去拿起那劍,感覺呼吸都急喘起來。
他想蘭柒柒定是遇到不測,是誰趁他不在下手?他腦海立刻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
窗外忽然有細微的響動傳來,景斕想也沒想直接從蘭柒柒房間的窗戶竄了出去,剛要對那在自己房前的身影出手,倏爾又收回了。
楊護正站在他房間窗前,聽到身後的動靜,回身之際架勢也擺開了,看到景斕也趕緊收了手。
他到了景斕麵前施禮,湊近他身邊低低聲音說了句話。
景斕本就冷繃的臉更加嚴峻了。
“蘭捕頭不見了。”他低聲道。
“會不會是這人下得手?”楊護吃驚道。
景斕沒說話而是叮囑道:“好好護著你家公子,你們若有她的消息飛鴿傳書給我。”
“二公子要去哪兒,讓公子子知道也免得他擔心。”
景斕沒說話,離去。
看著遠去的楊護,景斕細思忖了一下,案子複雜起來,如果真如莫之瑜所言,今晚偷聽之人真會“遁地術”那就是說“飛狐嶺”的山匪有可能重現江湖,若真如此他們摻合到案子中,牽扯出的事情不似隻是要謝盛宏的命這麼簡單。
蘭柒柒真是他們劫走了?景斕感覺不是,以對他們的傳聞,再加上他們失蹤二十多年,和一個十幾歲姑娘有什麼瓜葛,他暗自搖頭。
隻有那人最可疑了!
……
蘭柒柒還真遭到了劫持,隻不過不是什麼會“遁地術”的人。
她當時看著景斕遠去的背影,望著窗外的明月出了會神,輕掩上窗正要回床上休息時,月色中窗上突然映出一個人影,讓她一驚,她本能向窗傍躲去,伸手把桌上的劍拿起。
屏息看著那影子的一舉一動,那影子在窗前站了會,像是在聽裏麵的人是否睡熟。
過了會,窗前的人輕輕把窗子打開,是嗤留一聲從窗中躍進屋內,他剛站穩,就察覺身後有人,猛然回身,正對上一把閃著幽光的劍尖抵住他的喉嚨。
蘭柒柒用劍抵著來人的喉嚨,看著來人一身大紅衣衫,一張嫵媚如女子般的麵寵,冷笑一聲道:“說你少條失教還高抬你了,原來是個行遇狗彘的畜類。”
慕容玨一點也不害怕更不在意她的話,臉上還帶了淺淺的笑意,緩聲答道:“我找你有事,把劍拿開。”
“找我有事不能白日光明正大?還不走門,非得溜窗扒門,定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蘭柒柒的劍尖向前送了送,慕容玨的喉嚨處的肌肉一緊,“我是一劍兩個洞呢,還是在你這張狐狸精般的臉上劃上幾道呢?”
“你不會這樣做,我來是想和你交個朋友。”
蘭柒柒樂了,道:“雞鳴狗盜之國交朋友原來是這種法子,還真是頗新穎。小爺不是沒品味的人,對朋友要求蠻高的,還真看不上你。”
她說著用劍拍慕容玨的臉,慕容玨卻突然迅疾的一側頭,就去抓蘭柒柒拿劍的手,蘭柒柒豈會讓他得逞是一個側身,左手趁勢抓住他伸過來的胳膊,用力一扭身子反身腿斜跨一步,把慕容玨一個反背扔向窗前的桌子。
慕容玨反應也不慢,腿向桌上一蹬,身子一擰,強強扶住了桌子站住,蘭柒柒的劍也到了,再次抵住他的頸部,卻突然感覺背後身子一麻,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