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打小就熟悉景斕的莫之瑜一時也被的樣子驚住,他打小就見景斕兩次這種表情,一次三年前,還有就是這次,他知道他此時的心情,張著嘴沒說話。
“心虛了?啊?”景斕再次低吼道。
莫之瑜不說話,輕移步子扶住桌角慢慢坐下。
兩人都不說話,一個怔怔看著窗外出神,一個恨恨盯著另一個。
直到門外傳來莫之瑜隨護楊護的低聲勸導:“兩位爺,都娶媳婦的人了,反倒還不如小時候了,現在見麵就吵,大夏日的火氣太盛了些,可傷身!”
“滾滾滾,該幹嘛幹嘛去,羅嗦。”莫之瑜衝門外罵道。
“張虎和楊護也是自小跟著我們,你遠不如他們懂得情義。”景斕此時情緒已經平靜下來,冷冷丟下這句,抬腿就要走。
莫之瑜喚住了他,長舒口氣,低低聲音道:“幕白,不是我不告訴你,是知道這件事的人腦袋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那我更要知道,不能眼看著你一人冒險。”
莫之瑜沉吟著不說話,景斕目光如炬盯著他,大有一副你不說我就不罷休的架勢。
莫之瑜向他擺一下手:“你坐下。”景斕站著不動,他隻好上前低聲道,“我們的目的一樣。”
“不一樣,她是我未婚妻,我尋她的墓理所當然,你為了什麼?我可沒聽說給她家平冤的聖旨。”景斕低聲咬牙道。
“我是奉陛下之命尋一物。”莫之瑜湊向景斕耳邊低低說著。
“何物?”
此時,在行館後牆一個地洞中有一個黑影把身子縮成一小團,手上拿著一支竹筒一頭伸到莫之瑜房中,另一頭堵在耳上,屏息聽著。聲音小得他蹙起了眉,好一會才又傳來隱約之聲。
“慕容玨對蘭柒柒心存疑心,你和她在一起辦案,還是小心為妙。”
景斕聽到此,神色一凜道:“不好。”說著開門幾個跳躍就沒了人影。
楊護從牆上隱蔽處下來,剛要張口說話,就聽另一旁的張虎發出一聲喝斥,好像和什麼人打起來,張虎拔出刀,目光看著周圍護在莫之瑜身前。
片刻,張虎回來,喘息著道:“主子,又讓他跑了,不過屬下又發現了另一個跟蹤我們的人,隻不過這人甚是謹慎,從不靠近我們,就是逃的這人著實可恨。”
“又一個?嗬,還真是熱鬧了。”莫之瑜道,“八成是慕容玨留下的‘狗’?”
他看著麵前自己這兩位伸手一等一的隨護,無不詫異:“是什麼人這般厲害,在你二人手下都能接二連三挑掉。”他擔心今晚的話外泄,還是問道,“適才我和二公子說話時,周圍可有異常?”
張虎答道:“我和楊護把這房子四周就差挖地三尺了,查了又查,又一直在四周查看。屬下納悶,逃掉的那人從哪兒鑽出來的,除非他在地地下鑽著。”
楊護也道:“這人武功不甚高,但逃脫術頗是讓人費解,明明看他人逃向北邊,你追向北邊時人卻突然消失了,等你反應過來時,他從南邊已經逃走。”楊護說著搖頭,“什麼功夫屬下沒見過。這也是他屢次逃脫得手的原因,你根本不曉得他下一步出現在哪兒,就算和張虎兩人守著四麵,他會從屬下二人背後冒出來。”
莫之瑜神色一肅,目光看著天上的明月,暗幽幽地道:“失傳的‘遁地術’!”怕是今晚的話外泄了,他心中暗自擔憂道,那張笑臉變得嚴峻起來。
“遁地術?!”張虎和楊護同時驚訝出聲,互相看看。
“老楊,你去知會一聲二公子,讓他有個防備。”
楊護答應一聲,縱身躍上屋脊不見了蹤影。
景斕的擔心不是沒道理,他一回到客棧就去查看蘭柒柒,一到她的門前,就見她門虛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