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睿唇角微勾,並沒有鬆口,穆寒點點頭,“好,那我把方小姐也請上。” 北堂睿陡然變色,隻一會便道:“掃興!”
三月後。
汴城郊外百餘裏地,山林濃密,官道上一片狼藉,幾十個人渾身血跡地倒在官道上,刀劍散了一地,幾個傷的較輕的哼哼唧唧,相互攙扶而起,也管不得其他人的死活了,尋了受驚跑遠了的馬,傷勢最輕的那位捂著腹爬上馬去,餘者叮囑道:“快回去告訴陳總管,叫他派人來救我們!”
車轍淩亂,看的出這個商隊剛剛經曆了一次搶劫,那人沒命似的策馬狂奔,也不管腹中血流不止,麵上還露驚恐之色,方才的驚懼還沒有過去。一路驅趕行人奔至沐氏糧店,連住馬的力氣都沒有了,頓時滾下馬來,夥計們見著,連忙趕過來扶起,那傷者虛弱道:“我們的糧隊在城郊兩百裏處被人搶劫,魏大叔他們還傷在那裏……快叫陳總管去救他們……”
北堂府中,穆寒立在空地前,看北堂睿穿著簡便的短衣手持長劍,和著團團冷冽的清光在場中練功,穆寒雖不懂劍法,卻也看得津津有味。家丁過來,和穆寒輕聲說了幾句。穆寒臉色微變,打發那家丁下去。
北堂睿見了,問道:“什麼事?”
“不過是件小事,陳泰那兒出了點事情,我先回去看看……”
“不許去!”話未說完便被北堂睿打斷,北堂睿似笑非笑,“既然沒有什麼大事,不許去!” 穆寒微一蹙眉,隨即笑了,“好,那就不去。” 北堂睿這是故意急他,如此一來他就沒轍了,提著名叫住那家丁,家丁返回來,北堂睿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沐公子家的陳總管叫人過來告訴,說糧行的貨物被劫了,押送的夥計死傷嚴重。”
“哦?”北堂睿冷冷轉眸掃了穆寒一眼,“如此的大事你還說是小事?”
“那批糧食並沒有多少,損失不多,北堂公子不讓去那就不去。”
“聽你這話倒像是有怨意!”頓了一頓,奇道:“汴城附近百裏一向太平,你家的貨物向來插著我北堂家的標記,哪家的賊寇如此的大膽連你的東西都敢動?如此的不把我放在眼裏,我知道了定要生氣,但是你竟然不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了什麼?”說著目光如炬,盯著穆寒,穆寒竟然不敢與他對視,眼神閃躲,似有慌亂。
北堂睿語氣越來越嚴厲:“你不讓我知道,不求我派人去教訓那些沒眼睛的山賊,莫非是怕我知道你辦的是什麼貨物?” 穆寒話也說不出來,北堂睿慢慢走近他,眼神愈加閃躲,北堂睿道:“在汴城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生意?你就是要弄個殺手組織也不必瞞著我,這批糧食裏麵究竟有什麼玄機?”
穆寒驚而抬眸,正碰上北堂睿的雙眸,任何人看到這樣淩厲的眼神都不免害怕,穆寒也不例外,強笑一聲,“沒有,什麼玄機都沒有。請北堂公子先讓在下回去看望我的夥計,他們隻是為我賣力,而不是賣命的!”
北堂睿哼道:“你這個當老板的倒是體恤手下的很!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我對你那糧食裏藏的東西感興趣的很,在我調查出來之前,你就好好的待在這裏。”說罷轉頭吩咐那家丁:“吩咐下去,任何人帶話進來給沐公子一概不許通傳,也不許將沐公子的吩咐泄漏半句出去!”
穆寒急道:“北堂公子……”
北堂睿回頭道:“你現在求我還來得及,告訴我,你到底偷藏了什麼?”
“……沒有,真的什麼都沒有!”
北堂睿大怒,拂袖而去,一臉的厭惡,隻丟下一句話:“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那家丁連忙跟著北堂睿離去,看也沒敢看穆寒一眼,穆寒這才汗如雨下,心中暗罵:這個陳泰,怎麼敢派人到北堂府傳話?這下他進不來我也出不去,在北堂睿麵前說辭不一可怎麼辦好?
陳泰在門外等得心焦,隻見側門裏一匹快馬飛也似的去了,不一會,幾個公人奔了過來,惡狠狠問道:“你就是陳泰?”
陳泰訝然,隨即傲然道:“不錯,我就是沐公子的家人,你們想幹什麼?”
“北堂公子請你到咱們衙門牢房裏做幾天的客,跟我們走吧!”
“什麼?我沒有犯法為什麼要坐牢?我要和北堂公子說話!”那幾個公人哪裏聽他說話,連拖帶抗地把他小雞般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