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報穆寒進了張府,和張思寧在書房不知談了些什麼,半個時辰方告辭而去。自穆寒走後,張思寧一個人在書房裏也不知道想些什麼。北堂睿哼道:“他本事倒是長了,連舅舅那都進的去了,我倒想象不到他是怎麼讓舅舅答應見他的!怎麼,老太太沒有把他的骨頭都拆了麼?”
那手下道:“也不知道是誰在老夫人麵前說,冷月姑娘就是回來了也是殘花敗柳了,進不了北堂家的門,老夫人聽了幡然醒悟,從此再不提冷月一個字,竟是與她無關了。”
北堂睿冷笑道:“原來如此,難怪也沒人來問我怎麼冷月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你們究竟查到那女人在什麼地方沒有?”
手下冷汗直出,戰戰兢兢地:“毫無線索……也不知,也不知沐公子把人藏去了哪裏……”
北堂睿怒道:“笨蛋!”
那人慌忙趴下了。方婷婷之死,加上價值五百萬兩的黃金失落,因為這五百萬兩給他帶來了許多的困擾,穆寒這死冤家對頭的把柄又找不到,北堂睿的心情之差可想而知。揮手叫他下去,北堂睿的眼眸微微地往門外一瞥。
夏姳聽到腳步聲,忙閃過一旁,假裝在看剛開的菊花,那人也不敢看她,匆匆的去了。夏姳微微的露出笑容,看來北堂睿還沒有掌握任何置穆寒於死地的證據,這樣夏姳就放心了。穆寒和北堂睿之間的爭鬥夏姳偷聽偷看,也知道了些,北堂睿懷疑穆寒是綁匪的幕後指使,夏姳覺得好笑,這怎麼可能呢?穆寒是那麼的善良,無欲無求,怎麼可能傷害那個無辜的小姐?再說,連他的未婚夫人也牽扯了上去,於冷月的名聲有損就是於他的名聲有損,穆寒何苦做這樣的事情作踐自己呢?
夏姳想得單純,她是全不知道冷月險些被逼與北堂睿成親的事。滿心歡喜地欣賞著初開的黃花,絲毫沒有察覺北堂睿出現在門旁,冷冷地看著她的身影。
至夜,北堂睿在內書房看書,遲遲不肯回房去睡,夏姳送了宵夜上來。北堂睿道:“你怎麼還不去睡?”
夏姳強笑道:“公子沒睡小女子怎好自己去睡?”
北堂睿翻開一頁,道:“你到此快一年了吧。”
“是,公子。” 夏姳甚是奇怪,北堂睿問她這些做什麼?心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揮之不去,夏姳忐忑不安。
“你說是在怡紅院的日子快活還是在我這裏快活?”
夏姳心道:縱然是怡紅院那火坑地獄,也比你這裏快活的多了。口中卻笑道:“怡紅院那火坑毒窩,哪裏比得上公子這裏呢?”
“那本公子就出幾兩銀子贖你出來如何?”
夏姳臉色猝然一變,北堂睿掃了她一眼,笑道:“你何必和我說謊話?你想著怡紅院就算是火坑毒窩也是比我這裏快活,我過幾日就放你回去如何?”
夏姳心裏咚咚跳,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裝出一副不舍的樣子。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不是明日就放你回去而是過幾天?”
“這,是為什麼……”
北堂睿冷笑道:“你和穆寒似乎不止是**和嫖客的關係,等我殺了那姓穆的,你再出去,免得傷心。”
夏姳大驚,忙道:“公子要殺沐公子?為什麼呢?不是沒有證據證明沐公子是幕後的指使麼?”情急之下,失口承認了自己偷聽主人講話,說完才意識道這個問題,慌忙捂住了嘴。北堂睿卻好像沒有注意道這一細節一般,自顧道:“就算他不是幕後指使,我也有足夠的理由殺了他!明日我會告訴他,如果他再不來求我,我就向皇上告發他的真實身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你,你要他……”
北堂睿拉她跌坐在懷,手指輕佻地,沿著她美好的臉頰往下滑動,嘲道:“相處了這些時日,你還當我有奇怪的嗜好,喜好男風?”
“我,我不知道……” 她在北堂家近一年,北堂睿雖位高權重,卻並不十分喜冶遊飲宴,極少外宿,更不曾將什麼奇怪的男子帶回家中,陪侍床邊的多的是清白人家的女兒主動送上門來,怎麼外邊的人卻如此的肯定北堂睿喜好男風?
“你可知道斐塵是怎麼死的?”
夏姳驚懼地搖著頭,“哼,他最後在牢裏向我下跪,脫下衣服,你可以想象到我是什麼表情,你可以想象我是如何的羞辱他!哈,真是有趣,想不到我北堂睿在別人眼中是這樣的怪人,難怪有些人在我麵前醜態百出,原來是因為這樣!我自己都被嚇了一跳,我可什麼都沒有跟他說過,沒想到這人看來幹淨,心裏卻是如此的齷齪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