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忽然大笑：“的確，單論武功我的確不及你，但論計謀，你就不如我了。”
雲墨到不惱，隻虛弱的笑了笑：“是進來時聞到的香味吧，雖然具體的不清楚，但應該是化骨散之內的東西吧。”
聞言，鳳鳶歌撚起雲墨衣服上還殘留的白色塵末，嚐了嚐，清冷的聲音響起：“是龍甘草，我在書上見到過，是一種香味極其特別的毒藥，中毒者會在使用內力的途中漸漸內力被鎖，短時間無法恢複。”
黑衣人看著鳳鳶歌詭異的笑了起來：“不愧是青國的天才少女，連我們教主尋了三年才尋到的龍甘草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見他把他們之間這層薄得不能再薄的窗戶紙被捅破了，鳳鳶歌也不再掩飾：“若我沒記錯，這龍甘草不僅具有化骨散的功效，聞多了還可以使人失去心智，任人差遣。”
“好好好，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不瞞你了，沒錯，我在這分發給江淮災民的食物中加了龍甘草，你應該知道，吸入龍甘草會鎖住內力，而吃下一拇指大小的龍甘草則會喪失心智，因此，在過不久從江淮這裏擴散出去的災民就會替教主下毒，屆時，整個青國就盡在教主的掌握之中了！這樣，教主就會帶我去暗穀找東籬神醫為我治臉了，我就可以擺脫這張臉了！”想到這裏，黑衣人毫不掩飾的大笑了起來。
而雲墨和鳳鳶歌卻感到一陣背脊發涼。
這麼重要的驚天秘密卻告訴了他們，為什麼？你說這是為什麼？不就是已經判了雲墨和鳳鳶歌的死刑，因為死人是不會泄露秘密的。
鳳鳶歌的雙手微微浸出汗來，見狀，雲墨揚起蒼白的臉龐對她輕笑：
“鳶兒，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
鳳鳶歌看著虛弱的雲墨，一貫冷靜的她不知為什麼有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她的眼角滴落：
“笨蛋笨蛋！你連你自己都保護不了了，還說要保護我！不要以為我沒看見，剛剛和他打的時候，你的背後已經中了一箭了！”說著，鳳鳶歌將手放到他身後，溫熱的血止不住的無聲流淌。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嚴重？不是隻是輕傷嗎？還是我太高估自己的觀察力了？雲墨，我該怎麼辦？”鳳鳶歌看著漸漸意識渙散的雲墨，失聲痛哭。
再怎麼成熟，再怎麼聰明，她也不過是一個13歲的孩子，不過是個需要人保護的女子。
世人都把她想得太偉大，她不是神，她不無法擯棄人類懦弱的本性，她無法做到無欲無求。
她承認，當初在自己的幸福和家人的生命之間猶豫過。她不過是個女子，本就是個女子。
*
雲墨意識渙散之間，恍惚見到了鳳鳶歌為他哭泣的模樣。
他笑了，笑得風華絕代，絕色無雙：
“多好啊，鳶兒為我哭了，如果就這樣，讓我死去了沒關係啊。”
“雲墨，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怎麼辦？你要讓我獨自一人麵對這些危險嗎？”鳳鳶歌見雲墨的雙眼將要閉上，連忙抱起他，拚命的搖晃。
那個溫潤如玉，那個笑臉盈盈的男子不可以死，總覺得他若是死了，她的生命就會缺少什麼重要的東西。
雲墨終是沒有閉上眼，也不敢閉上眼。
他用盡全力逼出體內的毒素，雖然緩解了疲勞感，但他知道這仍堅持不了多久。
兩人誰也沒發現，那抹黑影不知何時早已消失。
鳳鳶歌擦了擦眼淚，笑著說：“幸好你沒有睡過去，方才忘記說了，吸入龍甘草的人若在十二時辰內睡下，就會一睡不起，雖然不會死，但永世的沉睡對於我來說就和死了沒兩樣啊。”
洗盡鉛華的鳳鳶歌麵容清麗脫俗，一雙鳳眼略微紅腫，卻有一種惹人垂憐的可愛。
和平時冷靜睿智的鳳鳶歌仿佛分裂成了兩個人。
*
不遠處，一襲紫衣的莫子夜邪笑著走來。
“不愧是青國的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果真一個個都美得風華絕代，傾國傾城啊。”他的眼神忽的一沉，“……美得讓人想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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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瘋了嗎？繞了這麼大一圈……）——by內心深處的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