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領袖病逝
●周恩來表情沉重地說:“這個國家的擔子重,不能沒有毛主席!”
●毛澤東伴著嶽飛詞《滿江紅》“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的唱腔,履蹣跚地走進臨時手術室。
●1976年9月8日,毛澤東想向守候在旁邊的醫務人員說話,但他張了張嘴,卻難以發出聲音。
● 領袖病逝
共和國故事·巨星隕落周恩來指示要全力搶救
1972年1月18日24時,張耀祠和醫生輕聲走進毛澤東的臥室,照例給毛澤東檢查身體。
此時,毛澤東正躺在沙發上,緊閉著眼睛。
醫生上前摸了摸毛澤東的脈搏,摸著摸著,醫生的臉色變得慘白。
張耀祠看情形不對,急忙問道:“怎麼樣?”
醫生神情緊張地搖了搖頭說:“脈搏微弱。”
屋裏的氣氛一下緊張了起來,張耀祠急忙轉身給汪東興打電話,請他馬上到遊泳池來。
汪東興得知後,立即給周恩來打電話,報告了情況。
周恩來放下電話便匆忙過來。
周恩來想到毛主席已經79歲高齡,萬一不測,還是應該請江青到場,以便配合醫生為主席治病。於是,他親自給江青打電話,請她到主席這裏來。
周恩來、汪東興等江青到後,醫生向他們作了簡單的彙報,然後他們一起走進毛澤東的臥室。
這時,毛澤東已經醒了,腦袋無力地枕在沙發上,緩緩地抬眼望著大家。
毛澤東頭靠在沙發背上,目光轉向周恩來,喃喃地說道:“我不行了,全靠你了……”
周恩來安慰毛澤東說:“主席的身體沒有大問題,還是要靠主席……”
毛澤東艱難地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了,我不行了。我死了以後,事情全由你辦。”
周恩來不再說什麼,上身仍然保持挺直。
毛澤東又說:“就這樣定了,你們去吧。”
當時江青不顧毛澤東的病情,說了一些惹毛澤東不高興的話,這使毛澤東的精神狀態非常不好。
其實,早在20世紀六七十年代的時候,毛澤東就開始感到身體不適,但一開始都隻是一些小毛病。
1966年以前,令毛澤東深感困擾的疾病,便是失眠和便秘。
失眠,是毛澤東在戰爭年代夜間工作形成的。在毛澤東指揮三大戰役期間,毛澤東經常會因為戰事的緊張,一連幾天難以得到很好的休息,基本上是一天中有10多個小時守在地圖旁邊。
由於毛澤東作息時間的不規律和夜間工作,這嚴重損害了毛澤東的健康。
在解放軍進入北京以後,中央除指派專門保健醫生負責督促毛澤東按時睡眠外,又不斷組織專家對毛澤東失眠的問題進行研究,先後製訂了多種治療方案,然而都沒有很好的收效。
這主要是因為,在建國後毛澤東的工作強度有增無減。而且,毛澤東過分依賴安眠藥等藥物,此類藥物的藥量不斷增加,自然會使身體產生抗藥性。
後來,保健醫生不斷試圖減少毛澤東的用藥量,又一度以中藥治療,但也沒有什麼明顯的效果。
1960年後毛澤東又患上老年性便秘,從1970年後變得越來越嚴重。在毛澤東生命的最後幾年,幾乎很少有順利解出大便的情況,偶爾一次順利解出大便,毛澤東和身邊的工作人員都會極為高興。
事實上,失眠和便秘並不是能夠危及毛澤東的生命的疾病,更為嚴重的病情發生在1970年以後。
1970年黨的九屆二中全會結束不久,毛澤東就感到身體有些不舒服。這時的毛澤東已經77歲,他從江西視查回到北京後,經常出現低燒和咳嗽,渾身乏力及小便減少等病情。
經過醫生初步診斷,懷疑毛澤東是染上了肺炎,但仍需用X光等儀器進行檢查,才能最後確診。
然而,毛澤東在晚年最反感和最不願意做的就是身體檢查。他依舊相信,靠自己身體的抵抗力能戰勝疾病的道理。他依舊堅守著治病也要“自力更生”,因為用藥打針,是“外援”。
最後,在周恩來的親自勸說下,毛澤東這才做了一次胸透。
經過這次X光檢查,證實了毛澤東所患的疾病確是肺炎。冬春之交,北方的天氣嚴寒多變,毛澤東不斷地感冒、咳嗽,濃痰也越來越多。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采取注射抗菌素來有效控製肺部感染,或者同時以人參等補藥增強體質,也許毛澤東的病情會很快得到緩解,甚至有可能徹底治愈。
但是,毛澤東拒絕服用補藥,這早已是他多年的習慣了,而且他還反對通過注射抗菌素來治療肺炎。
對此,醫生就隻能采取口服抗炎藥的辦法為毛澤東治療。口服抗炎藥雖然可以控製局部炎症,但卻無法徹底醫治毛澤東的肺部感染。
在這種情況下,1972年1月初,毛澤東的病情變得越來越嚴重。這時,毛澤東的行走能力變得遲緩和沉重了。即便是在室內行走,毛澤東也要有護士攙扶著才行。
毛澤東的運動量不斷減少,1972年初,醫護人員發現毛澤東的腿部開始出現輕度的浮腫,兩小腿和足踝部都有明顯的壓痕。
毛澤東的血壓也不斷升高,最高時竟然升至180毫米汞柱,低壓也大多徘徊在100毫米汞柱左右。
血壓居高不下,導致毛澤東的體力明顯下降。他每日必須聽從醫生的安排臥床體息,而且便秘的症狀也在加重,有時兩三天才解一次大便,這使毛澤東非常痛苦。
這期間,毛澤東的胃口也變得越來越不好,飲食量的減少也影響了他的抵抗力。
這時發生了一件令人悲痛欲絕的事情:毛澤東聽說陳毅去世的消息,心情更加的不好,再三思考後,突然決定去參加陳毅的追悼會。
1972年1月10日15時,陳毅的追悼大會在北京八寶山革命公墓舉行。對此,毛澤東在內心異常悲痛的情況下,臨時決定前往參加。
當時,由於準備不充分,再加上毛澤東隻在睡袍外邊罩上了一件灰呢大衣,這使毛澤東受到寒氣的侵襲。因此,在參加完陳毅的追悼會後,毛澤東的身體變得更加虛弱,肺部感染也明顯加重,並伴有低燒症狀。
兩天後,毛澤東雙腿浮腫的情況開始加重,浮腫的部位又開始向上蔓延。醫生在檢查中發現,毛澤東肺部雜音不斷加大的同時,又出現了心律不齊等症狀。
盡管疾病呈現出發展的趨勢,可是毛澤東仍然不同意注射抗菌素,隻同意口服抗炎藥。
由於不斷咳嗽,毛澤東已經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在床上平臥著睡覺了,他在夜間隻能倚坐在臥室的沙發上睡一會兒覺。
1月18日,毛澤東突然發生昏迷,這讓身邊的醫護人員大為不安,醫護人員不敢疏忽,馬上驚動了正在人民大會堂開會的周恩來。
在周恩來的指示下,北京幾家醫院著名內科專家迅迅速組成了醫療小組,對毛澤東的病情進行會診。
醫療小組根據毛澤東精神疲憊、咳嗽加重、氣喘多汗、血壓偏高和1月18日出現昏迷等病情,進行了綜合分析,一致認為應對毛澤東進行一次全麵的身體檢查。
周恩來特別指示醫療小組,最好盡快為毛澤東進行一次應用各種診斷設備的係統檢查,以期對毛澤東的病情做出最後確診。
然而,當醫療小組把上述意見報告給毛澤東時,他仍然不同意做全麵的身體檢查。毛澤東之所以在病情轉重之時仍然固執己見,其原因似乎與他多年形成的反對小病大養的思想有關。
周恩來對毛澤東說:
現在馬上治療,病情不但會好轉,而且恢複也比較快,如果繼續拖延下去,肺炎有可能轉為其他疾病。從當前下肢浮腫有明顯向上擴散的跡象上看,主席最好盡快做一次心電圖的檢查。
毛澤東聽取了周恩來的意見,但他隻同意做一次心電圖,其他繁瑣的檢查他仍然是不願意做。
後來,經過醫療小組的再次爭取,毛澤東才同意隻做心電圖和X光胸透兩種檢查。
胸透片子出來以後,證實了毛澤東肺部感染已相當嚴重。醫療小組還發現,由於肺部感染長期得不到進一步的有效治療,現已危及到病人的心髒。心電圖顯示,毛澤東已出現了肺心病的明顯症狀。
不僅如此,專家們還發現,心電圖顯現的結果已經進一步證實了毛澤東的病情轉重,在肺炎的基礎上,又發現了心力衰竭和陣發性心動過速。
專家們通過X光和心電圖檢查所得到的結果,診斷並確診毛澤東長達半小時的昏迷,是因為肺性腦病所致,也就是說肺心病直接導致了腦部缺氧。
但毛澤東因心情不好而拒絕配合醫療小組的治療,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1972年2月初。
就在這時候,一個促使毛澤東主動要求治療的契機出人意料地發生了。這就是中央政治局關於美國總統尼克鬆即將訪華的請示報告,使毛澤東頓時產生了快點治好病、準備在中南海會見尼克鬆的強烈願望。
由於毛澤東希望和尼克鬆會見的心情十分強烈,所以,他這次對醫療小組的醫治方案相當配合。
毛澤東不但接受了消炎、強心和利尿同時並進的方案,同時同意了在服藥的過程中進行靜脈滴注抗菌素。
就是這樣,在1972年2月4日,毛澤東又一次發生了昏迷。
這天上午,值班護士長吳旭君看到毛澤東側身躺在床上,認為是“睡著”了。由於這位護士向來認真,便過去摸了摸毛澤東的脈,但是卻沒有觸及到,她一下子緊張起來,趕緊跑去叫來了醫生。
這時,心髒病專家胡旭東急急忙忙地趕到了,和醫務人員一起對毛澤東進行緊急搶救。同時,人們也很快通知了周恩來和汪東興。
毛澤東的臥室一下又變得異常緊張起來。
胡旭東所說的需要注射的藥物,他講一句,吳旭君重複一句,生怕忘記和弄錯了所需要的藥物。藥物和針管備齊,就由吳旭君給毛澤東注射。
此時的毛澤東安然地躺著,一無所知,完全處於昏迷狀態。
注射完藥物,胡旭東扶起毛澤東,有節奏地用手拍打著毛澤東的背部,不停地呼喚著:“毛主席,毛主席!”
秘書張玉鳳也幫著拍打毛澤東的背部,同時叫著:“主席,主席。”
這時,周恩來趕到了,他立即指揮現場說道:
你們要用全力搶救!
接著,周恩來表情沉重地說:
這個國家的擔子重,不能沒有毛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