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木樓後,思憶寒與赫連孤城並肩而行,又同用午飯。各處遊覽過後,思憶寒胃口好似也比平日更好些,赫連孤城也不由欣慰。
待兩人吃好,赫連孤城喚來小廝,命其將桌上飯菜撤下,換上兩杯清泉水。
正在兩人飯後閑坐之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隨後便見宏濤一手拿著個方形的包裹,風塵仆仆而來。
似要開口,卻因看到思憶寒而不言,赫連孤城便說道“無礙,在場皆是自己人,但說無妨。”
於是宏濤便稟告道“經屬下在潛伏羽家探查,確實發現羽家的當家行為甚是怪異,若是沒人之時,便宛如活死人一般一動不動。
數日下來,屬下可以斷定,應是中了非屍術。”
碧瑤正巧進屋聽到,便問道“可是當年,君明陽用來控製江南之中,各個勢力掌門的那個非屍術?”
宏濤點點頭道“我觀察過羽家當家的狀態,若是獨處,便會如活死人一般。而在受外部任何刺激時,便如平時一樣,正常的好似自己都不知曉自己已經被人所控一般。”
赫連孤城又補充道“而且,至死也會執行著施招者的命令,並且貫徹到底。是一種十分殘忍,滅絕人性的招數,看來,那數年前名震江湖的絕武,君明陽果真未死。”
赫連孤城說完,又注意到宏濤手中包裹,問道“你手中的是什麼?”
宏濤不語,而將包裹放在一旁茶幾之上,隨即將布解開,其中是一方木盒,緩緩打開。
赫連孤城看到瞬間,眉頭一皺,不悅道“宏濤!誰準你如此做的!?”
宏濤本以為樓主會喜,卻不想竟微怒起來,趕忙單膝一跪,說道“回樓主,是樓主。。。讓屬下在發覺墨家當家有異樣時,便將其做掉。”
赫連孤城歎氣,思憶寒也搖搖頭,示意碧瑤將木盒蓋上,幽幽開口道“但是,我想赫連樓主一定未說讓墨家當家斷首而死吧。”
“這。。。”宏濤一時語塞。
赫連孤城歎了口氣,有些語重心長說道“宏濤,雖說想著表現是好,但是你這次太過急功近利,可是鑄了大錯了。”
思憶寒品了口清泉,語帶著幾分玩味分析著:“幽樓與羽家一直以來多有聯係,羽家當家又被君明陽所控,此時如今君明陽必然已經知曉,查到是誰所為,以他的能為必定不難。
到時候,羽家、鍾家、再加上個劍塚,赫連樓主,幾分勝算?
偏偏羽家家主又是殘遭分首,死無全屍的死法,這木盒宛如燙手山芋,留也留不得,拋也拋不得,赫連樓主,可又要如何定奪?”
赫連孤城苦笑:“我剛想向小寒你請教,卻不想你便先發問了。”
宏濤經這一說,才意識到其中嚴重性,自責道“樓主,屬下願一力承擔!”
赫連孤城又歎了口氣:“你是幽樓的人,自然此事便是幽樓要管,我赫連孤城,何時又是如此情薄怕事之人?!”
一旁思憶寒心中也暗自佩服,就算如今將宏濤綁去羽家,對方也不會善罷甘休,再加上暗地劍塚作祟。既然事無轉還,還不如一收人心。
但處事時冷靜的分析與這禦人之術,果然,赫連孤城,他是心在天下的皇者。
而宏濤一聽,也是心頭不由一暖,作揖一拜:“屬下!定將功折罪,誓死效忠樓主,效忠幽樓!”
碧瑤見狀,趕忙笑著打圓場道“好了好了,這次,宏濤你可要有個教訓,好好改改急功近利這毛病,再這樣,還有哪家姑娘敢跟你。”
宏濤一聽,不由麵頰微紅,撓了撓頭:“碧瑤姐~~~”語氣中,似撒嬌又似抱怨。
可就在氣氛有些許緩和之時,一侍衛進來稟告道“樓主,外麵有一人,自稱羽少鑫,求見。”
一瞬間,氣氛比剛才更凝重了些,唯獨思憶寒,淡淡說道“讓他進來吧,總是早晚要麵對的,正好讓他將這木盒帶回羽家,收葬羽家家主。”
侍衛見樓主也頷首示意,心中了然,便去請羽少鑫去了。
過了不久,羽少鑫便進了屋中,還未開口,便有些疑問道“樓主,公子,這屋中怎會有血腥味兒?”
眾人不語,思憶寒指了指那茶幾上的木盒。羽少鑫心中疑惑,便打開一觀,卻是看到盒中內容之時,手中盒蓋應聲而落。
雙手、朱唇不由顫動,心中酸澀一湧而出,故作鎮定向思憶寒問說:“公子,這,這是誰做的!?”
宏濤剛要說話,卻不想赫連孤城先開了口:“這是我的意思。”
羽少鑫一聽,神情滿是不可思議:“樓主,我,我羽家一直以來,從未做什麼對不起幽樓的事,為何要如此對待我們!”
赫連孤城不語,羽少鑫雙手緊攥,父親死後,祖父年已古稀,卻還在繼家主之位操勞,自己一身武學,大半也是祖父所授,如今死無全屍,他羽少鑫在沉著,再冷靜,也是控製不住!
一甩手,三道白羽鏢脫手,目標正是赫連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