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憶靈剛從鎮子離開,還未走多遠,身後忽然傳來一男子的聲音:“小子,以為躲得掉我麼?”
思憶靈一驚,回頭一望,正是之前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那個男人,那時回望,難道真是在尋自己?
還未及反應,君明陽周身壓抑著的力量一放,思憶靈隻覺萬鈞重力壓下,卻不服輸,運起一身內力一抗。
雖還能勉強立著,但雙腳卻是動彈不得,手覆上銀鋒,劍已出鞘三分。
君明陽見此,滿意的點了點頭,稱讚道“能不被本座周身的魄壓垮,根基不差,察覺危機,手立馬覆在劍柄,反應不差。”
思憶靈不語,雙瞳冷芒一現,隻是一瞬,兩道白芒一閃過後,君明陽發絲幾縷發絲飛落,而思憶寒卻是右肩似被重擊,又痛又麻。
君明陽更是放聲大笑:“看來,我低估了你!你出乎了我的想象!將自身內力彙聚一處,來獲得那一瞬間的爆發力。
若是一般高手遇到,早已人首兩分,沒想到,這種招數,我所相識的人中,還有第二人會。”
思憶靈心中震驚不已,怎有可能,他剛才,根本沒有看清那人做了什麼,隻知他的反應比自己更快,他的身手比自己更強。
思憶靈不悅皺眉,手中銀鋒緊握,身形相比剛才,更快了七分!凝氣與劍端,刺向君明陽。
君明陽雙瞳猛的一睜,這是,豔指江山!?
驚異刹那,銀鋒已到胸口,君明陽心驚,出招再無保留,一道驚天劍式,自兩指間發出。轟然一擊,思憶靈震得向後一仰,手中銀鋒竟是斷成了兩半,而握劍的手,也是滲出血來!
君明陽見狀,趕忙扶住思憶靈,卻隻見思憶靈喊道“我的劍!”說話間,已是掙開君明陽,小心翼翼的將斷劍拾起。
銀鋒是紹齊送與思憶靈的,對他自然意義非凡。
如今看著手中已斷的銀鋒,宛如他與紹齊之間已斷的情緣,明明已經決定忘了他,明明強迫自己不去想他,但為何如今,又會如此難過。
那日爽約,你為何不解釋?我離開幽冥宮,你又為何不來尋我?
而我,竟還對如此無情的你戀戀不舍,想著,壓抑已久的情緒不由迸發出來,淚珠奪目而出,滴在劍身上。
君明陽見此情形,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這把劍,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思憶靈默默的擦了擦淚,抬頭看向君明陽時,雙瞳滿是漠然,開口皆是冰冷:“這劍,是我此生最不重要的東西。”
君明陽聽後,眼中神情有些複雜,思索了片刻,又開口說道“本座弄斷了你的劍,為此,可允你一個願望。”
但現在的思憶靈卻是隻想一人靜靜,便回答道“我現在隻想你從我麵前消失。”
君明陽又是失笑:“小子,你可真有意思,知道麼?這天下有多少人想求我求不得。”
思憶靈不予理會,但卻是不管朝那邊走,君明陽都擋在前邊,不肯讓行。
思憶靈心有不悅:“要殺便殺,我知道我打不過你,但你何必如此羞辱我!”
君明陽一愣,竟有些難得慌亂,忙開口道“怎會,我,隻是想圓你一願而已。”
思憶靈無奈,今日出門前就該先看看黃曆,怎麼碰上了這種瘋子,想快打發走他,便將腰間別著的畫卷一展:“那你幫我找到畫上這人。”
君明陽一觀,有些疑惑的問道“這畫中。。。畫的是人?”
思憶靈一聽,卻似絲毫未想到自己畫工這回事兒,隻是反問道“不是人,還能是什麼?”
但君明陽卻好似沒有點破的想法,又說道“那除了畫之外,可有此人其他信息?”
思憶靈聽後心想:此人武學修為可謂頂峰,身份定是不俗,或可能是哪裏的一方之主。若知道兄長尚存,難保不會對兄長不利。
既然如此,還是隨便應付他下便好,於是說道“沒有,如果不行,那我想讓你幫我把這把劍還原與初,如何?”
君明陽心中雖很多疑問,但也知道,此時非詢問最佳時候。
嘴角一勾,信誓旦旦道“這有何難,十日後,還是此地,你且來取劍。”
思憶靈一聽,便將斷劍交給了君明陽,又問道“現在,我可以離開了麼?”
君明陽雖然心中不願,但也沒能想出什麼理由出來留人,也不想對他用強,無奈下歎了口氣:“恩,但記得,十日後,我在此等你。”
思憶靈應付的點了點頭,繞過君明陽,大步離去,心中想著,再怎麼鍛煉,銀鋒又怎可能恢複的完好如初,就如同自己與紹齊的感情一般,已經破裂了,自己再怎麼想修補,也是再也回不到當初。
而徒留原地的君明陽,看著手中殘劍,一雙紅瞳中思緒複雜,低聲自問自答起來:
“是你嗎?但除了赤練一族,那雙紅瞳,有怎可能還有其他人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