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想起來了,一條門縫兒讓我成了一個不光彩的偷窺者。”黃天崗自嘲地笑著說,“可是,不管怎麼說,我不能算作行為不端吧?”

“是嗬,你不能算作行為不端,而是真情流露。黃天崗,我冒昧地問你一句,你當時窺視我的時候,你在想什麼?”張怡然遞給黃天崗一支煙,笑眯眯地看著他說。

黃天崗接過煙,放到鼻下聞了聞說:“想什麼?你說我能想什麼?我實話對你說,我什麼也沒想,真的,或者說還來得及想就被你發現了。”

“噢,是這樣。”張怡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態,“這麼說,還是我發現得太早了,沒給你一個想點什麼的機會,太令人遺憾了。”

黃天崗覺得,張怡然有些神經兮兮的,當然,離過婚的女人多半都是這樣。同時,他又覺得自己挺可憐的,備受傷害的張怡然在他的身上找到了自尊,並感覺良好,津津樂道。所以,他就好像傷了自尊,不再搭話,隻是點上煙抽了口,若有所思又心神不定。

張怡然好像興味盎然,不想就此打住。是的,她從黃天崗十年前的眼神裏找到了自尊,而且想細細回味,不管黃天崗願意不願意,感覺是好是壞。這個時候的女人是固執的,更是自私的,她在尋找一種心理平衡,試圖以此減輕自己內心的痛苦,而就在這個時候,黃天崗不失時機地出現了。

“黃天崗,我再我問你一句,那個時候,如果我向你示好,你會愛上我嗎?”張怡然注視著黃天崗吐出的或大或小的煙圈,說。

黃天崗的臉馬上紅了,就像當年他的窺視被張怡然發現了一樣。愛上張怡然?黃天崗根本就沒敢想過,他一個農民的兒子,相貌平平,怎麼敢去愛上一個省城廳長的女兒?而且她還是那麼美麗出眾,風情萬種。

“豈敢,豈敢嗬!”黃天崗努力做出平靜的樣子說。

“愛情麵前人人平等,你怎麼不敢?”張怡然意猶未盡地說,“黃天崗,如果將時間推遲到現在,你敢不敢?”

黃天崗不禁目瞪口呆了,張怡然不僅在傷他的自尊,而且近乎毫無顧忌地勾引他了,就像一個沿街拉客的**。但是,黃天崗不想當嫖客,即使碰到再漂亮的**也不想當。人們常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原來這是非竟然是寡婦努力追求的。他突然意識到,他必須離開這裏,否則還不知道張怡然會說出什麼讓他接受不了的話來。

“好了,張怡然。”黃天崗想到這裏,起身告辭了,“我現在真的要回家了,就不陪你了,祝你好運。”

張怡然似乎想到了黃天崗馬上就會離開,不再挽留,主動伸出手與他握了下,說:“再見吧,我知道,我現在的身份不宜與有妻室的男人單獨接觸,特別是像你這樣有家庭責任感的男人,替我向王美姿問好,然後告訴她,我離婚了。”

3

第二天,黃天崗將上班的時間提前了半個多小時,這是他深思熟慮後的決定。他想,他先到辦公室,等著田風發的到來,比他後到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