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呢?發現她了嗎?
侍衛提起宮燈,照了一眼那人,隨機立即跪下想要行禮,卻被那女子以眼神喝止。
由於隔的太遠,光線又太暗的緣故,浠裳並沒有看清楚那女子長的怎麼樣,可是她卻清楚地看見了那女子嘴角邊有一顆美人痣。就像她眼角的墜淚痣一般,顯眼。
她模糊地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像是故意壓低了聲音一般。隻有最後一句,浠裳聽清楚。“下去吧。”
侍衛退下之後,那女子回頭盯著浠裳藏身地方,像是確定那般是不是如她感覺那般,真的有人存在。
浠裳忙沉住呼氣,氣都不敢喘一聲。幾秒鍾後,她感覺那女子的消失後才敢起身。看那陌生女子的眼神,應該是沒有發現才對。這也讓她不得再大意了,這煜王府,處處都是殺機。
她是什麼人?為什麼她從來沒有見過?看樣子應該是莫邪瑾煜的人,可是為什麼半夜三更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那群侍衛都對她畢恭畢敬,似乎是這的主人一般。
莫邪瑾煜還有多少她不了解的勢力?
抬頭看了看月色,來不及多想。躍上屋簷,朝城外的一座樹林掠去。
而浠裳剛在藏匿的地方不遠處,那名女子朝前走了幾步,推開門警惕地看了周圍,才進去。
憶若閣,幾個燙金大字,在清冷的雪地中,顯得更加的森然和詭異。
如果此刻的浠裳,會注意到她所站的是什麼地方,那麼她就不難猜測出那女子的身份。
浠裳來到城外的樹林中,白皚皚地落滿了碎雪。
在林中,一抹雋雅的身影背對著她。白衣勝雪,那一身的純白,倒是把這雪給比了下去。
“師兄。”浠裳向前,離他一米開外,平靜地叫了一句。
“師妹。”延鬆回頭,看著她清秀的容顏,有一陣的情緒波動。“你清廋了些,是因為柳皇後逼瘋淑妃的事情讓你心煩了嗎?”
浠裳抬眸,心裏有些的思量。“師兄怎麼知道淑妃是被柳皇後逼瘋的?”
延鬆看著她眼裏閃過的懷疑和訝異,有些微的失望落在了他睫毛覆蓋的瞳仁裏。“師兄的醫術雖然在你之下,但是一些事情隻要我把脈,我自然會知道。”
“嗬!”浠裳冷笑,“師兄,胭脂淚是師傅獨家秘製從不外傳的秘方。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在淑妃的體內發現。”
她起初因為淑妃是真的瘋癲,後來她夜探幾次才發現,淑妃是被人下了毒,而這毒,卻讓她如此的心寒。
延鬆轉身,看著她,像是有些心疼,又有些的欣慰。“師妹你懷疑我嗎?”
浠裳低頭不語,看著樹影在雪地上剪出的支離破碎有些的無奈。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說這些,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懷疑這個讓他這麼深愛的男子。盡管她知道他的立場,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延鬆會想要害她。
“師妹,無論如何,師兄都不會害你的。以前一樣,現在也是這樣。”延鬆像是把她看透了一般,用一種憂傷而又緩慢的語調,字字紮在她的心裏。
“師妹,你對柳政了解有多少?”延鬆看著她,良久後才問出一句。
浠裳見過柳政一次,那是在狩獵場的時候。雖然是一個垂垂老矣,遲暮的老人。但是眼裏的精明和手段的狠辣她是見過的,他對睿宸帝的決定從來都不當麵反駁,隻是在恰當的時機,說恰當的引導語,從來不會過分地幹預。但是他的話,無疑在睿宸帝的心中有著絕對性的作用!
他畢恭畢敬對著瑾煜和瑾煒說話,像是一個忠實的奴仆,一個滄桑的智者。但是,他們卻深深地知道,他那忠實的皮囊下,包裹著的是一種何其貪婪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