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既不是名句,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意思,她怎麼會知道雲夕名字的由來。
墨無塵緊緊的盯著夕月,不放過她一絲表情。
夕月如夢初醒,心中一驚,麵上卻淡淡一笑,輕聲道:“一句話而已,你這麼緊張幹嘛?”
“難道你以為我會是你的雲夕嗎?”
沒錯,墨無塵剛才有一種錯覺,她就是蕭雲夕,但隨即便醒了過來,這怎麼可能?
雲夕已經死去六年了,怎麼可能是她呢,墨無塵看著眼前的女子。
尤其是她頭上的木簪,緩緩說道:“他們送給我的就是同你頭上一模一樣的木簪,那是我在雲夕十歲生辰時,送給她的。”
夕月拔下頭上的木簪,上麵刻著一朵雲,飄渺如風,似有特別的印記。
“這世間有很多巧合,人卻總喜歡疑神疑鬼。”夕月輕飄飄的開口,將木簪扔到墨無塵的水裏。
墨無塵接過來,仔細看過之後,還是有些不確定,畢竟當初他本想買一支玉簪送給雲夕的,但那時雲夕正迷上木雕,便硬是讓他刻一隻。
而且要獨一無二的。
他便在上麵刻了一朵雲,似沐浴在夕陽下。
沒想到,他調過來調過去的看,竟然真的幾乎一樣。
“夕月,你這個是?”他還是不死心,不相信世上會有相同的東西。
夕月無所謂的說道:“我一個朋友送給我的,不巧,也是他親手做的。”
“那個白發男子?”墨無塵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錦瑟,而且他不喜歡那個男子,總覺得他身上仙氣太濃,不像人間人。
夕月不置可否,墨無塵卻以為她默認了。
當下沒有再說什麼,他的雲夕怎麼會還在世上,是他自欺欺人罷了。
“哈哈哈……”突然墨無塵發出一陣大笑,道:“謝謝你,夕月。”
夕月一愣,不解其意。
“你們聊得挺開心的嘛。”離勝男聽到聲音,從外麵進來,玩味的看著他們。
一個白衣勝雪,眼波如水,姿容無雙。
一個黑衣如墨,眼神淩厲,冷意逼人。
墨無塵沒有看他,稱著離勝男不注意,小聲道:“明天這個時候想辦法前來。”
夕月眼神一凝,隨即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向後退了幾步,道:“帶我去見他。”
“哈哈哈……”離勝男大笑,道:“主人已等候姑娘多時,這邊請。”
夕月有些討厭他,不知為何,總覺得他的眼神讓他厭惡。
“將他給我扔下去。”麵對夕月,他極盡諂媚,可對墨無塵卻沒有那麼好脾氣了。
隻聽撲通一聲,顯然是墨無塵被扔到水底去清醒了。
夕月看都沒回頭看一眼,率先走了出去。
離勝男見此情景,眼神微閃,默默的跟在夕月身後。
隨著深入,山中特有的潮濕味充斥在鼻間,夕月心中一動,繼續若無其事的跟著領路的人。
她可沒忘記身後還有一雙眼睛,隨時隨地都盯著她。
七拐八拐之後,一條幽徑出現在眼前,兩邊繁花似錦,雖是麵花齊放,可顏色卻過於深沉,中間的長廊便顯得有些幽靜。
“姑娘自己進去吧,主人在裏麵等你。”
領路的少女一路上都低著頭,走到此處,便不再前行,說明情況後轉身便離去了。
夕月回頭,離勝男站在不遠處,一語不發的看著她。示意她前行。
夕月轉過身,眉頭緊皺,她如今武功被封,他們若想耍什麼花樣,也犯不著用什麼手段,這樣一想,她便沒什麼顧忌,雙手交疊著,如同一個大家裝閨秀般,一路賞花前行。
遇到奇花異草也會停下來觀看少許時間。
不遠處的閣樓上,一個年輕的男子正倚在窗口,望著下方,嘴邊不時露出少許笑意。
“有那麼好看嗎?”一個女子的聲音從屋裏傳來,帶著淡淡的怒氣。
男子頭也沒回的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這才舔了舔嘴唇,道:“好看,當然好看。”
“比我還好看嗎?”女子有些幽怨的聲音傳來,男子哈哈大笑。
“哈哈哈……”
隨即回身扔下酒杯,一個旋身來到了女子麵前。
男子不緊不慢的打量著眼前的佳人,一身翠色羅煙裙裝,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再加上那幽怨的眼神,男子心頭一緊,道:“怎麼會?楚楚姑娘才是真絕色。”
楚楚眼波流轉,避開男子的眼神,徑自走到窗前往下看。
下麵的情景一覽無疑,夕月一身雪白裙裝,沒有多餘的裝點,隻是淡淡的將那束墨發挽起,便如一朵清蓮,潔白出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