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夕月的事情上,他已經盡力了。
錦瑟隻是看了他一眼,一手扶住夕月,身形再動,人已到了陰涼外,席地而坐。
墨無塵和魏仲奇的比鬥還在繼續,然而多數人的眼神卻隨著這個白衣白發的男子而動。
他雖然坐在滿是塵土的地上,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形象,依然是那麼的一塵不染,甚至有些人還沒看到他的麵容,都已被他折服。
錦瑟扶了一下夕月的脈博,神色忽然一變,道:“月兒,你……”
夕月見他發現,當下靠在樹上,嘻嘻直笑,卻不敢解釋,隻是拉著錦瑟的衣角不鬆手。
錦瑟見此也不忍責怪她,一邊為她療傷,一邊輕語道:“是我來晚了。”
夕月搖了搖頭,她此刻身心俱疲,有一種想睡過去的感覺,轉動眼神間,看向遠處的墨無塵。
心裏便泛起一股無力感,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了。
錦瑟隨著她的目光轉動身子,出聲道:“他們都該死。”
說完整個人長身而起,準備向前走去。
“不要。”夕月趕緊阻止他,錦瑟回身,“你的仇,我來報。”
夕月勉強坐起來,緩了緩,說道:“我要自己動手。”
錦瑟目光一瞬不動的看著她,神色變得幽遠深邃,夕月回視他,不知為何,心中卻有些忐忑不安。
好在她再抬眼時,錦瑟依然是那個錦瑟,依然是那種略帶寵溺,也帶著一絲不食人間煙火的出塵氣息,這讓夕月覺得剛才她一定是太緊張了,才會產生錯覺。
錦瑟還是抬步向前走去,這一次夕月沒有阻止。
“他是誰?”
“好美的公子啊!”有女子在人群中驚呼,無怪她如此,錦瑟的容顏確實當得起一個‘美’字,他的氣質出塵,容顏絕色,雖不淺笑,卻也悠揚,眉目溫和,如同從畫裏走出來的男子,美得讓人窒息,也帶著一絲不真實。
不隻女子驚異,就連身為男子的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錦瑟的氣質的確非同尋常,並沒有淩厲的氣息,也沒有逼人的傲氣,他隻是行走間,便帶著不容置疑。
他一語不發的前行,眾人都為他讓開道路,他從容走過,來到墨無塵和魏仲奇的前方。
“你們打夠了沒有?”誰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一句話,怎麼說呢,那種意思好像在說,墨無塵和魏仲奇是在玩鬧。
然而墨無塵是為了救夕月才出手的,錦瑟若要開口,怎麼也應該說一聲‘謝謝’才對啊,可如今這是一個什麼情況?
眾人有些傻眼,互相看了一眼,心道:看來這如畫的白發男子似乎不是那麼好相處的主。
墨無塵倒沒什麼,他已經知曉了此人的存在,也知道他的脾氣,也不在意,退後幾步,與魏仲奇分開。
可魏仲奇卻不樂意了,他是什麼身份,連墨家莊莊主都敢為難,還差點為此成為敵手,都不在意,可如今突然冒出來一個白發男子,卻這麼囂張。
當下退後幾步,與墨無塵停手後,劍指向錦瑟,道:“你是什麼人,敢管小爺的事?”
墨無塵見他如此,又退後了幾步,連連搖頭,眾人本來就在關注他們三人,此刻見墨無塵搖頭,卻不解其意,但想來不是什麼好事。
果然,下一刻,隻見魏仲奇手中的劍掉落在地,他的左手握住右手,不可思議的看著錦瑟。
“我討厭別人拿劍對著我,下次可沒這麼簡單了。”錦瑟平靜的說道,不經意的向上看了一眼。他身形未動,眾人甚至不知道他是如何出手的,但看魏仲奇的神色,顯然是錦瑟出的手。
“我還就不信了。”魏仲奇雖然看似發怒,然而臉上的笑意卻未減,隻是有一種陰森的感覺,不似剛才的晴明。
他邊說著,彎腰從地上撿起劍,整個人如風般向著錦瑟衝來。
眾人驚呼,因為他二人離得太近了,這麼快的出手,錦瑟不一定避得過去,而魏仲奇的桀驁不馴也是讓人無語。
明顯的不是人家的對手,卻還敢動手,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下一刻,讓人驚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隻見魏仲奇整個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手裏還拿著一把劍,隻是這把劍,嗯,有些奇怪,竟然橫在他自己的脖子上。
而另一個人呢,卻在他幾步之遠的地方,負手而立,神色平靜的站在那裏,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