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回宮,已經半個月了,盡管天氣越來越熱,嬪妃們還是每天堅持著去壽康宮請安。就連貴妃肅妃柔妃等都不能免俗,畢竟仇恨都在心底,不能明麵上來。
這日,貴妃一早就去了壽康宮,蘭嬤嬤自然也跟著,而蕭平卻是病了,發熱了,所以沒去上書房,留在了昭陽宮。
“屏兒,你照顧我也七年了,算是盡心盡力任勞任怨了,掐指算算你都二十多了吧,我和母妃提過,趁這次父皇聖壽放宮人出宮的機會,放你出去,讓你在外麵找個歸宿。”
蕭平躺在床上,對著端了藥過來的屏兒,笑著說出了這個消息。
屏兒身體一顫,手都不穩了,撒出了幾滴藥汁,臉上的笑容乍現,又收斂起來,忙跪著說道,“殿下,屏兒不願出宮,屏兒想在宮裏伺候殿下,望殿下成全。”
她端著藥碗磕頭,有點艱難,佩姑姑怕她又灑了,就連忙走到屏兒跟前,將藥碗接了過來,還不由的翻了翻白眼,心裏嘀咕,假話,做夢都做那種夢了,早就耐不住寂寞了。
蕭平接過佩姑姑端來的藥,拿著也不喝,他看著跪在下麵表忠心的屏兒,笑道,“言不由衷,我聽你說夢話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每次都夫郎郎君的叫喚,還說不想出宮?”
佩姑姑斜眼鄙夷屏兒,屏兒羞紅了臉,臉都藏到胸口了,又突然想起來,自己這些夢話要是被人聽到了,傳了出去,可是**宮廷的大罪,她慌亂的重重的叩頭,“奴婢死罪,奴婢死罪。”
蕭平擺擺手,一口灌下苦苦的藥汁,然後長舒出口氣,這才笑說道,“都說了要放你出宮了,哪會要你的命呢?”
“多謝殿下。”
又是重重的一個叩頭,蕭平都覺得隻這會兒,屏兒的額頭肯定都青了,他也不是變態,看著別人在自己麵前狼狽傷痕累累而感到滿足和快感,他叫起了屏兒,說道,“去吧,收拾收拾自己的東西,離父皇聖壽不過十來天光景了,你該早早的和要好的姐妹告個別,接替你的也是昭陽宮的老人了,就是蘭兒,你也是熟悉的,你這十來天帶著她熟悉一下,細細交接一下。”
“是,殿下,奴婢退下了。”
蕭平點點頭,屏兒這才躬身退了出去,寢殿裏隻剩下佩姑姑和蕭平兩個人。
“那個蘭兒可靠嗎?”蕭平問。
“主子,絕對是可靠的,她十一歲進宮做雜活,十二歲麗妃娘娘對她有救命之恩,一直以來,忠心耿耿。”
蕭平將空著的藥碗遞給佩姑姑,摸著下巴,“你這樣說,這個蘭兒也有二十多了吧,那豈不是過個兩三年就該出宮了?”
佩姑姑將藥碗放到桌上,聽到蕭平的話,失笑道,“主子,奴婢辦事怎麼可能那麼不靠譜呢?既然是要貼身伺候主子的,自然是心腹,肯定不會兩三年就換個人,奴婢問了蘭兒,蘭兒說她是被家人賣了,又被人販子賣進宮的,外麵無牽無掛,主子若不嫌棄,她願意自梳,和奴婢一樣成為姑姑,一輩子伺候主子,報答麗妃娘娘的救命之恩。”
蕭平這才點點頭,盡管讓一個人孤寡一輩子,很是殘忍,可現實是要成為心腹,就不能有其他的太多的牽絆,像佩姑姑這樣孤家寡人最是合適,很讓人放心。而在蕭平眼裏,蘭嬤嬤那樣在外麵有孩子有丈夫有父母家庭的人,真不適合當心腹,她的弱點把柄太多了,指不定就被人威脅,背叛了。
“主子,你要查的東西送進宮來了。”
佩姑姑突然壓低聲音,蕭平聽了,渾身一震,但又萬分小心的同樣壓低聲音,“拿來我看看。”
“嗯。”
佩姑姑應聲轉身從自己衣襟胸口裏掏出一遝厚厚的紙張,然後整理好衣服,轉過身,恭敬的將資料雙手遞到蕭平麵前。
蕭平頗為無語的看著這一幕,已經無力吐槽了,你怎麼那麼秘密的藏在胸口?那裏很安全嗎?你料定那裏沒人會侵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