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真有許多說不清而道不明的事情,難怪人們常說壞事能變成好事,把邱縣長告倒台以後,自己就離開這個鬼地方,再也不回雲霧縣來了。
“淑媛,省城的人員複雜,你打電話叫笙聲請假回來,和你一塊兒去。”
“我這就打電話,要笙聲趕快回來。”
姬淑媛抓起父親家的電話就撥了個號碼。她放下電話後,就到公安局找蒲相權去了。見到蒲相權後,說是父親要她來的,要蒲相權把假證據中的手指甲給她一些,讓她帶到省廳再作鑒定。她說是父親吩咐的,再不能指望警察了。
蒲相權了解姬華衡剛正不阿的性格,當姬淑媛說她的血液是A型後,他就曉得姬華衡還會繼續慫恿女兒告狀去,所以就從重案組邰休衛那裏,把假證據中的手指甲拿了一些出來。其實,蒲相權作好這一切,是準備派人到省廳法醫處再作鑒定的。
蒲相權勸姬淑媛不要去,說鑒定證據是公安機關的職責。並告訴她,他正準備派人到省廳調查證據鑒定的情況。可是姬淑媛執意要自己去,說父親擔心警察再搞鬼。
姬淑媛始終不渝的態度,蒲相權沒有辦法說服。他想姬淑媛到省城去後,要是封得木的心裏有鬼就會沉不住氣,說不定就會露出馬腳來。他考慮到在省廳鑒定證據,要持有公安機關的介紹信,不然法醫處就不會接洽。便給她開了一張介紹信。
姬淑媛從公安局回家,恰好茅笙聲從雲中鄉趕回來了。他知道妻子的證據被調換後,怒從心起,無論妻子怎麼勸慰,他也沒法控製住憤怒的心情,說今晚就去!
晚上,茅笙聲和姬淑媛乘班車到省城去了。
茅笙聲是在省城上的大學。姬淑媛是在外省上的大學,而又隻來過省城一次。
汽運公司也許是為方便來省城辦事的人才開通晚班車的,坐雲霧縣的晚班車到達省城的時候正好天大亮,剛好和省城上班的時間吻合。
這幾年,省城的變化很快,高聳入雲的靡天大樓令人眼花潦亂;縱橫交錯的街道像蜘蛛網那樣橫七豎八地圍著城市盤繞,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
姬淑媛終於明白父親要丈夫陪著來的用意,她一個人來隻會在街道上東竄西鑽地瞎折騰。
茅笙聲也不知道省公安廳的具體位置,隻不過比姬淑媛要沉得住氣。他買來一張城市地圖,從地圖上找到了省公安廳的位置。接著夫妻倆就乘出租車向省公安廳奔去。
夫妻倆費盡周折,來到了省公安廳刑警總隊的法醫處,拿出蒲相權給的介紹信,並把兩種手指甲都交給了法醫。
早上到現在,夫妻倆隻吃過泡泡麵,但都不覺得餓。由於他們的心裏憤怒難平,所以才吃不下去東西。盡管夫妻倆不覺得餓,但天氣炎熱,還是感覺渴得很,每人喝了幾瓶礦泉水也沒有解渴。正因為夫妻倆喝了那麼多的礦泉水,也才不覺得餓。
第二天清早,夫妻倆來到省公安廳門口等候。看到法醫處的法醫上班來了,便尾隨其後。
姬淑媛拿過鑒定書,一種手指甲是O型血液,另一種手指甲是A型血液。她仔細辨認手指甲,那標著A型血液的手指甲正是自己的。也就是說她的血型,與當初縣人民醫院化驗的結果完全吻合。
茅笙聲弄明原委,肺都快氣炸。他想確鑿的事實證明,妻子的證據已被別有用心的警察給調換!公安局竟然有心術不正、弄虛作假的警察!
茅笙聲抱著試試的念頭,找法醫打聽上次封得木送證據來作鑒定的日子。因為姬淑媛說來省城時,蒲局長囑咐,要她把上次證據作鑒定的具體日子問清楚。雖然他不清楚蒲局長要知道這個日子幹什麼,但他猜想得出來,想必與偵察證據被調換有關。
法醫的態度很熱情,馬上拿來登記簿,查找雲霧縣公安局送證據來作鑒定的具體日子。
法醫指著登記簿上說:“是6月26日送來,6月28日取走的。”
“同誌,”茅笙聲問道,“把這張登記簿能不能複印一份?”
“好吧,我給你們複印一份。”
法醫熱情的態度,讓茅笙聲感動不已。
夫妻倆揣著鑒定證明書,以及那張登記簿的複印件走出了省公安廳。夫妻倆把要做的事情辦妥後,心裏輕鬆下來。當天,夫妻倆就登上了回雲霧縣的班車上。
姬淑媛回到縣裏,與丈夫就直接到公安局去了。把鑒定證明書和複印的登記簿交給了蒲相權。
蒲相權送走姬淑媛夫妻後,他想鐵的事實證明,姬淑媛的證據被調換無疑。但究竟是邰休衛還是封得木調換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