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家每戶都有男的女的齊上陣,把自家的木耳都挑回去,堆了一院子,可把人高興得不行。趙保國運氣也很不錯,還摘了一籃子榛蘑,這回可不能羨慕張國富的了。
等著曬了幾天,木耳也沒全幹,但溫度又降了,夜裏基本到零下了,家家戶戶都開始燒炕了,堂屋裏有個大炕,左福生就白天也生了,把木耳擱上去烘,時不時翻一下,一天下來,木耳就差不多能儲藏了。
別瞅著割了不少,但全都烘幹了,好幾擔子下來就得了二十來斤左右,但這也讓人高興得合不攏嘴,隻趙保國有點失望,咋瞅著那麼多,到了就這麼一點點兒呢?情緒就有些低落,感覺付出與收獲不成正比。
但他天生心大,沒多久就把這事兒拋腦後了,又樂嗬起來。
日子忙忙碌碌的過著,天氣也越來越冷了,轉眼就到了十月份,後院兒的蘿卜也該收了,就幾分地能有多少,一天下來就差不多了,收了當天就吃了個新鮮,其它全部儲藏到地窖裏頭去。
等收了蘿卜沒兩天,辣椒也能吃了,就摘了新鮮的跟雞蛋炒了炒,熱得爺倆兒渾身是汗,連老爺子也吃了個臉通紅。
其它的就全摘下來,細細的切碎了放了鹽,全塞壇子裏頭,做成辣椒醬,能放一年呢!等著辣椒老了紅了,就先用炕給烘幹,才能掛簷下通風。
一整天兒屋裏全是辣椒的嗆味兒,熏得爺仨兒在外頭擱了一天。
冷不丁一夜醒來,外麵就開始飄著雪花兒了,地頭也沒什麼農活兒了,大家夥兒就開始貓冬了,糧食肯定是省著吃的,到明年開春還有四五個月呢!
趙保國就被老爺子拘了在炕上練字,外頭太冷也不讓他往出跑了。左福生就在炕頭做些個針線活兒,打掃一下屋裏,做做飯啥的,一整天就這麼糊弄過去了。
趙二牛就成天跟著張老二往出跑,早出晚歸也不知忙活個啥,基本吃了早飯就出了門,晚上冒著風雪才回來。
趙保國就問他:“爸,你這一天兒天兒的往外跑,幹啥去了?”
趙二牛喝了碗薑湯,跟趕雞似的攆他:“練你的字去,大人的事兒小孩子別跟著瞎摻和!”
趙保國就撅了嘴,誰小孩子了?
不過屋裏頭老爺子跟左福生都還在,他就把話給憋肚裏去了,這上不來下不去真不舒坦。
趙二牛冒出晚歸了兩天,放下背簍左福生就埋怨他,冷不丁就從背簍裏拎出一隻熏雞,差點兒沒叫出聲兒來。
“這…這擱哪弄來的?”左福生又是高興又是擔心,趕緊拉了他細細打量:“沒出啥事兒吧?這麼危險的事以後可別幹了!”
趙二牛就擺擺手:“能出啥事兒呀?大嘴跟林場那邊兒有交情,人家也不缺肉,但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吃,再說光吃肉人也不行,老人家缺口細糧,這當小輩兒可不得想法子淘換嗎?這不咱用了麵票給換的。”說著又吩咐她:“明兒個就切一點煮了,給家裏人孩子跟爺解解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