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牛擺擺手道:“這你自己看著辦唄,都這麼大做啥也有分寸了,你爹我就等著你消息就成。”年紀加起來兩百多的人了,為人處事方麵也能不用著他這個當爹的老盯著,就算現在個頭縮了有時候有點孩子氣,一般大人也不會跟他多計較,哪裏做得不到位,跟個孩子計較不值當嗎。
他爹總嘮叨他吧,他難免會覺得有點煩,這回可好不嘮叨他了,全然信任他的能力,又覺得哪哪兒都不痛快,沒被嘮叨一回感覺爹都不關心自己,莫名有點兒委屈了。
趙保國暗暗唾棄了自己一回,真是有夠無聊的。
既要去太守府那兒做事,學舍最近就不用去了。約好的時辰是己時五刻,那就是十點十五分,平日學堂上學的點兒可早著呢,帶著他起床也得早早的,基本就沒睡成個懶覺。
於是還挺高興的睡了,滿以為能睡個懶覺了,結果到了平日醒的點兒自動就醒了,翻來覆去睡不著,但又舍不得起,好容易能睡個懶覺,誰成想養成生物鍾了呢?
賴了一會兒還是起來,久了腰疼,趙保國哭笑不得,真是沒享福的命。起都起了天也沒大亮,隻得去外頭練拳腳,讀書的話得點燈,對視力不好又看得不清楚,所以早上起了基本就是練功夫的。
練完了一套出出汗,見他爹還沒醒,就去做早飯,正好讓也讓爹歇一回,上學是沒辦法,不上時就自己做做,也讓他爹享享兒子伺候。
飯做到一半趙二牛起了,來廚房裏一看,喲,兒子蹲那兒做上了,於是問:“難得不去學堂,怎麼不多睡睡?”他也心疼兒子平日睡不夠。
“習慣了就起了。”
“沒享福的命。”趙二牛笑著說他,又去鹹菜缸子裏撈鹹菜出來切。
爺倆兒吃完早飯,趙保國去收拾了,錢瑞就掐著點兒過來,看看院子裏有什麼活計可做,等打掃完院子和堂屋,再去水井那兒搖水把水缸填滿了,才去找趙保國學字。趙保國照例先考考他昨日學的,見沒有錯處才重新幾個新字給他認。
打發了錢瑞去認字,趙保國習慣性的去書房誦書習字,先把學過的背一遍,不解其意的就圈下來,回頭跟同窗交流看能否有收獲,若不能再去向夫子請教。
趙二牛蹲在院兒裏照樣打木頭飾品,這些日子生意更好了,他一人都有些忙不過來,訂單堆積了好多些,這兩天正琢磨著是不是要招個學徒幫把手什麼的。
他也不像其它手藝人那麼苛刻,教就教了,留一手幹啥呀,不過工錢一開始也不能給,免得破壞了同行規矩,不過真招了學徒,工錢是不好明麵給的,不過私底下補貼補貼夥食總可以,這任誰也不能說什麼,這當師傅的還不能心疼一下徒弟了?
不多久何三郎就過來送柴火了,擱到柴房裏去,趙二牛難免要跟他寒暄兩句,差不多了何三郎就走了,畢竟人家也忙,哪裏把時間都費在跟人說話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