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妹,你怎麼就這麼不上道,這才多久,沒想到你嘴還是那麼損,瞧瞧,我這不是帶著我老鄉,不,是兄弟,我是帶我這兄弟來探探路,你可別狗眼看人低啊,今天一定要給我拿出真功夫來好好對待了,盡管阿光說我來這消費不要錢,但隻要你們幾個把我兄弟侍候好了,犀牛哥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們,小費絕不會少。”
趙習牛說得有板有眼,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如此鄭重推薦,號稱大波妹的發廊美眉心中大為搗鼓,表麵上卻是兩眼放光,一直沒忘打量的她望著裝瘋賣傻一臉不知所雲的張小龍露出了職業性笑容,嫵媚不已。僅管張小龍長相算不上十分英俊,穿著打扮也著實讓人不敢恭維,眼神犀利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好像生來就如那千年寒冰雕刻一般,怎麼裝都瞧不出友善。瞄了犀牛哥一眼,她還是笑嗬嗬的把人領進了大廳。
天天吹發廊掛羊頭賣狗肉,瞧門口那粉紅色燈光就能看出不是什麼正規洗頭按摩場所,大廳沙發上坐著的五六個打扮得花肢腰展的花季少女能不能理出一個完整的頭來很讓人懷疑。張小龍是真不知道這些女人是幹什麼的,常年身在大山中他根本不知道什麼叫風月場所,以往也去過離聖山不遠的鎮上,但那裏的人民都是淳樸的,如果讓他知道眼前這些是天天脫光了衣服躺在床上讓人隨意聳動的女人,估計他一刻也坐不住,兩手拍拍屁股大罵一聲滾犢子離開。當然,這也就是如今的他,日後的他是什麼樣子誰也不能說個準。
“犀牛哥,你也沒喝酒,怎麼腦袋就發燒了呢,帶個比瘋子還要恐怖的人來這裏,還搞得如此隆重,剛才我都懷疑自己耳目失聰了,這也是看您麵子,要是換作其它人,我……”趁張小龍坐在鏡子前修剪頭發,大波妹把趙習牛拉到裏屋,膩在他身上委婉的發著牢騷,不滿道:“剛剛你也看到了,眾姐妹看他的眼神都不太自然,虧你還讓我親自去招待,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這根本就是風馬牛羊不對路嘛,瞧瞧他那粗獷模樣,還有那雙長滿老繭的手,看人眼光如刀,跟他說話又死不搭理,你說這種人到了床上,萬一把我給傷著了怎麼辦。”
“嘿嘿。”
趙習牛陰沉一笑,與站在蒸籠前賣包子時的老實熊樣完全判若兩人,此刻的他顯得相當城府,不經意間抬手給自己點了支煙,輕輕吸了一口,斜眼瞄向大波妹:“波妹,怎麼,連你也怕了?”
“不是啦,我隻是覺得……”迎上那雙並不是很大卻如利箭穿心般的眼睛,大波妹欲言又止。
“那你是覺得我犀牛的眼光有問題了?”趙習牛沉著臉,大波妹全身生起雞皮疙瘩臉色微紅再也不敢出聲接話,她十分清楚眼前這個賣包子男人的底細,僅管他三年前不在道上走了,但餘威還在,特別是與現在統管振興街的光哥更是同生共死過的兄弟,關係隻增不減絲毫不亞於當年,如果不是趙習牛這兩年來和善改性自降身份平易近人,大波妹又哪敢這麼隨意的跟他說話。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趙習牛正值壯年,年不過三十五歲,如花似玉極為水靈的老婆老是嘮叨勸說他換一種活法,如果不是當年被人暗算腰骨受到了重創他還真不會如此輕易退出。幾年過去傷是好了,平靜的日子也已經適應了,威望沒失又能賺點小錢他也樂得清閑。什麼不幹選上搓拉麵團賣包子,可見趙習牛兩年來磨練出了一種平常心態。大波妹隻是振興街眾多小姐中比較突出的角色,總的來說跟趙習牛不是一個級別上的,趙習牛興致來時偶爾來和她真刀實槍幹上一仗,時而開開玩笑,久而久之也就變得極為自然。此時趙習牛動了真格,大波妹早已麻痹的神經總算清醒過來。
瞧她那低頭吱吱唔唔的樣子,趙習牛又輕笑道:“算了,你看不上人家,說不定那小子還不願意呢!波妹,我要提醒你,今後最好是收斂一下你那高昂姿態少以貌取人,別以為你那屁股翹得高就天下無敵了,這世界臥虎藏龍,春城又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大城市,指不定哪天就冒出一個不起眼的人把你招牌給掀了。就好比我今天帶來的人,絕對是一位隱藏極深的高手,身強力壯家夥自然也不會小對吧,你也有看到他的眼神了,我敢肯定他一拳絕對可以打爆你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