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房東這個名字遠沒有張小龍來得順口,喊聽起來更是滑天下之大稽,稍微有點文化知識的人絕不會取出這麼一個俗得可以讓人膩耳的名,給人感覺就好像是在充當輩分占人便宜一樣。整天摸著毛筆爬在石頭上抄寫四書五經的張小龍又哪知道這些。那個活了130歲才閉上雙眼的糟老頭到底是何方神聖?張小龍也曾大膽的猜想更試圖套出他的底細,結果迎來的是一塊竹板追得他雞飛狗跳的情形。
那個大智若愚、仙風道骨的家夥一直在扮演著太上老君的角色,但最終還是死了,死時隻剩下皮包骨頭。張小龍跟他混了近二十年也學到了不少本事,但更多的時候還是在挨打,練就一身銅皮鐵骨的同時還學會了如何還之以理這四個字,好在糟老頭能動的那段日子沒有過份壓製他,不然他連跳那十丈懸崖將軍洞的心都有了。至於那個被他稱為小瑩的單純女孩,青梅竹馬與他同舟到十五歲便兩手攤攤而去,留給活著的人一陣悲涼。張小龍的記憶始終停留在她給自己輕袖臉上汙垢的那一幕,如果不是小瑩臨死前讓他好好的活著,估計這Y根本就不可能走出那座不與外界接觸的聖山。
好死不如賴活著是真理。張小龍之所以沒去南方其它城市而是來到了美麗的春城,正因為他想找出一絲自己身世的蛛絲馬跡,這也是他如今活著的唯一理由。此刻對他大獻殷勤的趙習牛到底心存何種目的,張小龍‘根本不可能花費大量心思去推磨猜想,他唯一能防備對方的隻有那雙對著杉樹木打了十幾年的鐵杆拳頭,一經發現對方有拐賣自己的意圖,吃過一次虧的他絕不會心慈手軟。
於是乎,覺得話中還有一絲道理的張小龍暫時找到了自己的落腳點,他跟著那個感慨連連稱自己房東的東北老鄉趙習牛開始了花天酒地的旅程,一路上張小龍東張西望的與他有一句沒一句聊著。之前在大都市見到高樓大廈昏頭倒向的他此時一點也不擔心走丟失了。
傍晚的春城已亮起了五顏六色的霓紅燈,高掛兩旁的路燈從街頭排到了街尾,筆直成規,形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大都市與深山老村唯一的區別就在於夜晚跟白天一樣,初次來到這裏的張小龍無疑成了名符其實的土包子,見到懸空的高壓線他都有一種跳上去褻玩的衝動。
來到一家熟悉的發廊門口,趙習牛對一名嬌嗲嗲跟他打招呼的女人抬了抬手,轉身麵向盯著那名發廊女胸部猛瞧的張小龍問道:“房東,這是我以前一個兄弟開的鋪子,吃喝拉撒包括開炮上台一律免費,隻要有本事幹得裏頭那個四川來的大波妹叫地求饒還能得一千塊獎金,這是‘天天吹’發廊公開的攬客信息,到目前為止一直沒有人成功過,怎麼樣,要不要進去吹吹,順便泡個澡把你這長發也修剪一番?”
張小龍收回目光,他明白門口大波妹對自己擠眉弄眼招手的含意是什麼,因為以前小瑩也跟他做過同樣的動作,純粹是一種赤裸裸的挑撥,不過他在二者身上所體會的感覺完全不同,懵懵懂懂,更不用說趙習牛所說的開炮上台是什麼意思。如此生硬的字眼不是他這個剛進都市的小白所能理解的。很想一探究竟,但張小龍沒有無知到多嘴,而是從定自如默認著點了點頭。趙習牛似乎勝為理解,一眼能看穿人的心思,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朝天天吹大門走去。
“犀牛哥,稀客啊,這都大半年沒見你了,是不是又把我們的犀牛嫂趕回娘家去了呀,你這包子鋪不是一天到晚營業的嘛!”嬌柔甜美的聲音,聽得人全身酥軟,皮衣短裙下高聳挺翹的風姿絲毫不亞於大胸名星孟瑤,還有那雙裸露的修長玉腿,上頭那渾圓突出的屁股總使人獸血沸騰,四川大波妹無疑是天天吹發廊最為耀眼的角色,從稱呼裏就可以看出她最為迷人的還是那對暴之欲要乎出的巨胸。這對奶子很衝擊人的感光心靈,然而長在她身上又顯得協調無比。最讓人充滿挑戰和欲望的還是隻要有人幹翻她就可以得到一千塊倒貼金。錢不多,不過卻從側麵體現了這個女人的強橫,可想而知她那床上功夫無人能及,威名遠揚整個春城。隻可惜張小龍初經人世不懂得欣賞,也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