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往日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卻是一個行人也看不到,冷冷清清的,似乎整個長安城都安靜了下來接受雨水的洗禮,雨停之後,又將是一個熱鬧非凡的長安城。
而此時街邊一家叫衡水客棧的天字號房間裏坐著一個人,一襲黑衣,背對著窗,坐在桌前,手裏不停地轉著酒杯。
門突然“吱呀”一聲被推開了,進來了一個黑衣人朝屋裏的人行了個禮叫了一聲“公子”。
屋裏沒有點燈,雖然還是白天,但是外麵下著雨,房門和窗戶都關著,屋裏的光線有些暗,看不清屋裏人的臉。
被喚作“公子”的人點了下頭開口道:“我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他死了,連屍體……連屍體都沒留下,被伊落那個混蛋剁碎了……難怪我們一直找不到人甚至連屍體都找不到。”黑衣人說得咬牙切齒,隻是還是沒忍心把剁碎了喂狗的後兩個字說出來。
“伊……落……”坐在桌旁的黑衣“公子”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個名字,轉著茶杯的手驟然捏緊,茶杯都快被捏碎了才被他重重地拍在桌上。
黑衣“公子”站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窗外吹來一陣冷風,隨著風飄進來幾絲細雨,讓他方才心裏不斷湧出來的怒意稍微冷卻了一些,低頭掃了一眼街道,平時裏熙熙攘攘的街道,現在卻是空無一人,過了片刻才又開口道:“少主怎麼樣了?”
“少主現在還在聽雨軒,人還在昏睡中。”黑衣人答道。
黑衣“公子”沒有說話,隻是揚了揚右手示意黑衣人可以退下了。
黑衣人隨即退出房間關上了門,輕輕一躍跳上了屋頂,消失在漫天細雨中。
鳳親王府內,鳳親王獨自一人在書房來來回回走了很久,臉色似乎不太好。
不知道來來回回走了多久的鳳親王終於踏出書房向在書房外守著的小廝問道:“回來了沒有?”
“回王爺,少爺他還沒回來。”小廝垂首回到,自從白墨岩被鳳親王收為義子之後,府裏的下人都改口稱呼白墨岩為少爺。
鳳親王又轉身回書房,焦急的等著,今早皇上派人傳來口諭,說是要白墨岩明早進宮麵聖,鳳親王心裏很是不安,白墨岩隻是他的義子,一沒爵位二沒官職,更不知道這皇上突然傳來口諭要見白墨岩到底是為的什麼事?這越是想不透他就越著急。
眼看這天色已經越來越暗了,而白墨岩卻是不知道去了哪裏,要是白墨岩今晚不回來,耽擱了明天進宮麵聖,那可就成了違抗聖諭。
在天徹底黑下來的時候,白墨岩終於是回來了。剛進王府就被小廝領到了王爺的書房,鳳親王叫人上了茶隨意寒暄了幾句然後才開口問道:“羽兒,你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雖然鳳親王在人前會稱呼白墨岩的名字,但私底下卻稱呼白墨岩為“羽兒”。似乎這樣能讓鳳親王多幾分歡喜,所以白墨岩也就隨他了,他叫什麼,自己應了就是。
白墨岩在腦海裏思索了一遍,確定最近什麼是都沒發生。才說道:“最近什麼事都沒有,王爺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嗎?”白墨岩不習慣叫義父,鳳親王也不好逼他,白墨岩就索性還稱呼鳳親王為王爺。
這似乎很不像一對父子,連稱呼都有些疏遠,可畢竟他們之間有著十七年的空白,就算流著一樣的血也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變得有多親密,很多事情也都是強求不來的。
隻要白墨岩肯留下來,鳳親王已經很知足了,他曾以為再也沒有機會見到自己的兒子了,而如今他就坐在自己身邊,他還有什麼不滿足,唯一的遺憾就是他現在還不能把這個消息告訴自己的妻子,也就是白墨岩的母親於王妃。
“倒不是聽到什麼風聲?隻是今天皇上突然傳來口諭宣你明早進宮麵聖,有些擔心你。”鳳親王在思索著什麼。
“皇上宣我進宮?”白墨岩有些不可置信。
“嗯,是。你準備一下,明天進宮麵聖吧。”既然猜不出來皇上為了什麼,那就隻有去了才知道了,況且他也不得不去,違抗聖諭那可是大罪。
翌日,白墨岩隨同鳳親王進了宮,隻是進宮後鳳親王去上朝,而白墨岩卻是被太監領去了別處。
白墨岩一直跟著小太監走,都記不清楚走過多少回廊,跨過多少道門,踏過多少台階,似乎是走了很久小太監才在一座宮殿前停下,門前站著兩個宮女,門上的牌匾上寫著“清嵐宮”,白墨岩看著牌匾上的字愣了一下,這似乎是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