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人民解放軍演習進行期間,李登輝派“參謀總長”羅本立到金門、馬祖、澎湖、小琉球等地“巡視慰問”。
羅本立自欺欺人地宣稱:
雖然當前國軍整體兵力數量不如中共,但以現行二代整建計劃已獲致的重大成果,無論在製空、製海以及反登陸等方麵戰力,都已大幅提升,防禦實力足以應付當前的台海危機。
羅本立叫嚷“麵對敵人絕不心軟”,讓官兵以“穩、忍、狠”作為“在迎接戰鬥時的應對態度”。
“國防部長”蔣仲苓也出馬了。他竭力平靜地對官兵們說:
共軍的軍事演習主要是心理戰,因此,國人在心理上一定要先安定,隻要大家團結在一起,共同支持“國防”建設,使“國防”更堅固,我們就大可放心。
蔣仲苓還吹噓台“陸海空三軍”已對我演習有了完全準備,大家可以放心。
李登輝也親自出馬,安定民心。
他對記者講,早在4個月前就準備好18個“劇本”應付北京可能對台灣采取的各種行動,北京采取什麼行動,台灣就作什麼反應。
李登輝沒有告訴記者他的18個“劇本”到底是什麼,但據台灣報刊透露,“台軍”對中國人民解放軍1995年7月以來的一係列訓練演習可能發生“非常”情況做出了7種“想定”:
想定一:飛彈偏向射入台灣12海裏領海內,但未造成人民生命財產損失。台灣當局將會主動提出譴責,不必等中共公布,怕損當局顏麵。
想定二:飛彈飛越台灣本島上空。除非某方公開,民眾不易知曉;若公開後對民心士氣將有震蕩效用。但就與天上每天都有人造衛星飛過一樣,不會造成實質傷害,軍事意義也不大,台灣當局不做反應的可能性居多。
想定三:飛彈射中“政府”管轄所及陸地。雖然恐慌難以避免,但問題不大。美國提前交運“愛國者”飛彈或派“軍隊”駐台灣、第七艦隊巡弋台灣的可能性大增。
想定四:東南沿海舉行演習時,分兵以漁船騷擾包圍台灣外島,進而武力侵犯。台軍勢將固守待援。可是若幹孤立小島易攻難守,是否立即采取軍事行動予以收複,將較為棘手,但對台本島不會構成根本威脅。
想定五:東南沿海進行演習時,分兵逼近金、馬等外島引發衝突。台軍基於守土有責,不可能讓逼近的軍隊上岸,雙方勢必交火,其主攻在大陸,後續發展也在大陸;若其增兵包圍外島,則立即演成國際事件;台方將視外島危急程度及是否對本島、澎湖構成威脅,決定是否派遣海空軍與敵接戰,同時台方還會避免主力為大陸捕捉而被迫決戰。
想定六:東南沿海進行演習時,地對地飛彈攻擊台灣當局管轄地區。台灣當局除嚴加譴責並可立即獲得國際聲援,但應視損害程度,決定“反製措施”升級;非有必要,仍以不尋武力報複為原則。
想定七:大陸戰機逼近台灣中線。而台灣中線是抽象的界線,台灣“領空”是在海岸12海裏以內,所以台方在國際公認的準則上,有攔截超過台灣中線共軍戰機的正當性。
台軍方對此突發狀況的因應之道似模糊曖昧,但“空軍戰備規定”卻要求斷然擊落越過中線意圖侵犯台灣的戰機,屆時台方反應將視“空軍作戰中心”指揮人員決心而定;但若雙方戰機接戰,並不一定演變為全麵戰爭,台軍仍會避免主力接觸。
為了顯示台軍的戰力,台軍裝甲步兵師於3月18日在新竹的湖口軍營,進行了實彈演習,邀請200名記者前往觀看。
陸軍機械化部隊龍虎隊3月21日在桃園下湖基地舉行機械化部隊演習,還邀請美、英、日、韓等國及香港地區媒體采訪。
3月21日和22日,台軍在馬祖又分別進行了檢驗部隊應變能力的據點防禦演習和由機動部隊參加的反登陸突發狀況的據點內戰鬥演習。
還有報道說:
為了對抗中共的演習,台灣方麵決定要以演習對抗,將舉行代號為“平海”與“捕鯨”的演習。
報道還說,台軍方正在研究實施全島戰備防衛演習,即“漢陽演習”。此種演習曾在1979年台美斷交時施行過。
有意思的是,這篇報道透露,在訪問了軍方人士後,記者認為台軍認為當時情勢與以往“頗有雷同之處”。
2006年3月7日上午,台“國防部”公布了部分解密文件,詳細披露了台軍在1996年台灣海峽“導彈危機”期間的戰備情況。
時任台“國防部發言人”劉誌堅不無炫耀地稱,台軍長期以來一直都製定有“完備的迎戰計劃”,絕不會“辜負島內民眾的期望”。
台“國防部”此次解密的文件顯示:
1996年台海“導彈危機”爆發後,台軍成立“永固”指揮小組,由一名上將“副參謀總長”擔任組長,同時編列三軍“副總長”及情報、作戰、通信等單位擔負戰備值班。
當時的台軍“參謀總長”羅本立也下達了戰備命令,要求軍隊依據“先離島、次外島、再本島”的原則,迅速完成作戰準備及戰備訓練。
羅本立還在短短數個月裏親赴台灣本、外島視察了57次,並撥款337億元新台幣改善外島的設施及工事,補充各項維修零配件、彈藥,增發新型輕、重武器,並針對重要的外島,調整增援裝甲部隊及新型高效能武器裝備,以加強機動打擊能力。
在當天舉行的新聞發布會上,台“國防部官員”陳泉官在現場負責解說,他對現場的記者說:
1996年“導彈危機”期間,台軍製定的戰備順序分別為“掌握敵情”、“修訂作戰計劃”、“指導防務”、“調整部署”、“加強戒備”以及“作戰檢討”。
在掌握“敵情”方麵,“國防部”情報室運用雷達監控,軍情局與“友邦”進行情報交換,早期成立預警小組,加強人力全天候監控解放軍動態,並邀集各單位每日集中研討,共同分析“敵”可能行動,並針對解放軍演習動態,實施“敵”可能行動等專題報告,探討軍事威脅時機研析及“敵”可能行動分析。
在修訂計劃方麵:自1995年7月起,采三軍聯合計劃作業方式,依“敵情判斷”、“本部及三軍戰略構想與作戰指導擬案”提報、再結合“精實演習”,實施“單一軍種兵棋推演”及“聯合作戰兵棋推演”,即據以完成修訂相關作戰計劃,有利備戰時間之爭取。
……
台軍方還專門成立了早期預警小組,由台“國防部”情報室利用雷達截收並監控大陸軍用飛機的起降,同時“軍情局”還加緊搜集相關情報並與“友邦”進行情報交換,全天候地監控解放軍的“一舉一動”。
台“國防部發言人”劉誌堅甚至大肆宣揚,在整個“導彈危機”期間,“國軍已經奠定了良好的備戰基礎”。
另據報道,1996年3月8日至3月25日期間,解放軍進行第二次飛彈發射及軍事演習,飛彈落點在基隆及高雄外海。
當時,有消息稱人民解放軍將攻占一台灣所管轄的小島嶼,事後證實為虛驚一場。
台灣民眾出現恐慌現象,數以千計的市民趕到銀行提領存款或換購美金。部分群眾擠在機場想取得機位,飛往美國及加拿大的華航客機班班都爆滿。軍演使美國做出三不承諾
大陸的導彈演習,尤其是對台灣島周圍近距離水域發射導彈,使得台灣當局驟然緊張起來,儼然台海將立即爆發軍事衝突。
在解放軍舉行導彈演習期間,美國派遣兩艘航母駛往台灣島東部海域。
1996年“台海危機”時,美國前駐華大使普理赫上將當時曾任美軍太平洋司令部司令,他參與處理了1996年台海危機的全過程,當時,普理赫到夏威夷美國太平洋司令部上任才剛剛5周。
後來,普理赫麵對媒體記者采訪時回憶說:
華盛頓的時間比夏威夷早6個小時。
那天早上,我一到辦公室,就接到了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沙利卡什維利讓我盡快回電話的留言。
幾乎就在那時,我看到了助手放在辦公桌上的情況報告。我覺得不妙,這會成為導火線,我們得采取行動。
普理赫回憶說:
當時沙利卡什維利那邊是下午13時。我告訴他,我們會在三、四個小時之內提交一個方案。
其實,沙利卡什維利並不是最高決策層的一員,他隻是普理赫與國防部長佩裏交流的“中介”。
當時,在華盛頓說什麼話的人都有,有些議員甚至說:“我們派5艘航母去,炸了他們的港口。”普理赫認為,那些都是“不負責任的人”。
在短時間的磋商後,普理赫決定向台海調遣航母戰鬥群。他說:
我們當時在菲律賓部署有“獨立”號航母戰鬥群。那天下午,我命令這些戰艦向台灣東部移動,而不是向中國大陸這邊。
普理赫之所以命令美軍繞開台灣海峽,一是避免過分挑釁大陸,二是為了保護航母安全。
在調動“獨立”號後,普理赫說:
調動艦隊以後,我們開始思考到底該怎麼做?我們希望得到最好的結果,同時也做了最壞的打算。
後來,國防部長佩裏對普理赫說,派遣一組航母艦隊還不夠,需要再派一組。於是,他們又從波斯灣調來“尼米茲”號航母戰鬥群。
航母調遣完後,美軍開始評估大陸可能的反應。大陸會不會借此對台動武,成為白宮和國會辯論的焦點。
在當時,共和黨議員們趁機宣揚“中國威脅論”,給克林頓出難題。克林頓政府則認為,美軍的行動應有所收斂,否則兩國關係將倒退到敵對狀態。
普理赫回憶說:
我們按兵不動,密切注視著局勢。我們肯定大陸不會攻打台灣。
在向台海派遣航母戰鬥群的同時,美國也通過相關渠道,警告台灣當局不要輕舉妄動。
普理赫最後回憶說:
我們通過外交方式告訴台灣,我們這樣做不是給你開空白支票。我們是在阻止事態繼續發展,這並不意味著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不過,經過這次海峽危機,克林頓政府比較清楚地認識到台灣問題的敏感性以及中美關係的重要性。中美關係因此得以在克林頓總統的第二任期內比較平穩地發展,並得到進一步提升。
在李登輝訪美,中國做出強硬反應後,1995年8月初,第二十八屆東盟外長會和隨後的東盟地區論壇在文萊的斯裏巴加灣市舉行。作為東盟的對話國,中、美兩國都將先後與會。
赴會之前,時任美國務卿克裏斯托弗積極表示,希望能與時任中國國務院副總理兼外交部長的錢其琛在那裏會見,舉行雙邊會晤,並說克林頓總統有一封重要的信,要轉交給江澤民主席。
7月28日,在赴文萊之前,克裏斯托弗在美國新聞俱樂部做了一個演講,談亞洲形勢,其中講到中國的篇幅最長,說中國如何重要,美國將繼續執行一個中國的政策,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是中國唯一合法政府,美國不支持搞“兩個中國”,不支持台灣加入聯合國等等。
在當時,中美間的高層往來尚未恢複,但是,為了體現對美鬥爭“有理、有利、有節”的外交策略,錢其琛同意在國際會議的場合與克裏斯托弗會麵。
8月1日下午,在斯裏巴加灣市的國際會議中心,錢其琛與克裏斯托弗進行了大約一個小時的會晤。
克裏斯托弗首先轉交了克林頓總統致江澤民主席的一封信。
在信中克林頓說:
美國繼續奉行一個中國政策,遵守三個聯合公報,反對“兩個中國”和“一中一台”的主張,反對台灣“獨立”,反對台灣加入聯合國。
但是,在這封信裏,沒有提及今後將如何處理台灣當局“領導人”訪美的問題。
克裏斯托弗在與錢其琛會談中,除了重複辯解和做出一些原則表態外,提出了兩點新的內容:
一是美國非常希望與中國建立平等的夥伴關係;
二是克林頓總統授權他告訴中方,願意邀請江主席“在不久的將來訪問華盛頓”,但未說明訪問的具體時間和訪問方式。
在當時,美國對中國進行的所謂製裁仍在繼續,國家元首的正式互訪一直處於停頓狀態。
克裏斯托弗顯然是想以這兩點為“誘餌”,讓錢其琛同意他提出的恢複中美間的一係列對話、磋商和高層往來的建議。
其實,當時中方最為關注的,是美方以後將如何處理台灣當局“領導人”訪美這一重大問題,對此,克裏斯托弗沒有做出明確的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