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這使命後,蘇雅南被項家跟殷通討了去,雖不滿自己被當物件般送來送去,但也知道跟著項家才有活命的機會。
蘇雅南坐在房中,無趣的掰著瓶中的花瓣,耳邊就響起男子渾厚的聲音。
“楚雖三戶,亡秦必楚。”不用回頭便知是項羽那家夥,從殷府回來後,鑒於他的見死不救,蘇雅南就沒理過他,“湖中曼舞是讓人事先安了木樁,但我倒是很好奇你當日是怎麼使得湖邊熒光陣陣的。”
蘇雅南轉頭不理,丟下花瓣走到窗前拿起那日腳踝上銀鈴,搖著鈴鐺叮叮作響,很是清脆。
項羽苦笑,“我竟不知我怎麼惹你了。”
“像你這般見死不救的小人,我懶得搭理你。”蘇雅南似在跟手中鈴鐺說話,似在和他說話。
“見死不救的小人。”項羽走到蘇雅南身邊,雙手環胸靠在窗前,好似那日在巷子裏一般。眼神銳利得似在看自己的獵物。“不怕我一個不高興殺了你?”
蘇雅南暗自打了個哆嗦,原來那天晚上,他的眼神竟是這樣的。
見她立馬慫下來,忍不住笑道,“明明那麼怕死,臭脾氣還那麼硬。”
陽光下項羽爽朗一笑,似那原野的駿馬,俊逸豪邁,這才應當是蘇雅南心中項羽的形象。
“想什麼呢?”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蘇雅南說完立馬發現不對,怎得把心裏話都說了,窘迫得轉身便走。出了門倒覺得自己此時臨陣脫逃反倒顯得心虛。轉身回去,又覺得不好,定會被那家夥嘲笑。罷了,還是去找項莊玩吧。
項羽拿起蘇雅南落在窗台上的銀鈴,“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嗬,這丫頭不會對我有什麼念想吧。”也許項羽自己也沒注意到此時嘴角正揚起一彎好看的弧度。
“羽兒。”
“叔父。”隻見項梁從窗前的走廊經過,項羽正了正神色,“叔父怎麼來了。”
“那羽兒怎麼來此了,”項梁見自己那千年不開花的侄兒,此刻失了魂的模樣搖了搖頭,打趣道,“手裏還拿著人家姑娘家的貼身之物。”
項羽想起手中鈴鐺,忙放下,“不過是來請教當日湖畔仙景的奧秘,見這鈴鐺掉落,便拾了起來。”
項梁剛明明見蘇姑娘倉皇而逃,笑了笑也不戳破,“那蘇姑娘呢。”
“侄兒不知。”項羽略感尷尬。
蘇雅南自那次湖畔扮玄女立了大功後,就在項家後吃好喝的招待下,住了下來,做了回實實在在的大米蟲。殊不知此時天下不但響應著“楚雖三戶,亡秦必楚。”這句話,還相傳著“得玄女者得天下”的傳聞。
正在項家準備籌辦婚事時,蘇雅南每日早膳後跟項羽鬥了幾句嘴,就回房學習文字。剛行至屋中卻不知被什麼人敲昏了腦袋,帶出了項家。
在馬車顛簸下,蘇雅南漸漸清醒,被顛地有些難受,後頸還有些酸痛。蘇雅南被捆著躺在馬車上,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才穿越過來幾天,幾乎都在各種坎坷中度過,這次又是惹了誰了。沒一會兒馬車在一個洞口停下,蘇雅南被毫不憐香惜玉地扔進一個山洞中,洞中的火焰啪啪作響。角落一個帶著鬥篷的男子站在蘇雅南麵前。
“得玄女者得天下,哈哈哈”粗糙的手勾起蘇雅南的下巴,笑道,“真是好一個九天玄女。”
得玄女者得天下?什麼得玄女者得天下?哪個無聊的人傳的。
蘇雅南厭惡得撇開臉,不屑道,“殷大人既敢綁了我來,又為何不敢以真麵目示人呢。”
殷通略微一愣,笑道,“難怪羽賢侄道你聰明,你又如何知道是我。”
“這有何難,我在這根本不認識其他人,玄女之事除了項家,也就殷大人你知道了是我了。敢問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要摸清我是玄女的身份又要能夠接近項家把我擄走的人,除了殷大人你,又有何人?而且不隻是我,項羽他們很快也會猜到。殷大人覺得項家會如何想?”
殷通握緊了衣袖中的拳頭。
蘇雅南覺得好笑,“得玄女者得天下,哦,殷大人這是要跟項家搶天下啊?要我說,殷大人還是將我速速送回去吧,此番殷大人的做法實在太欠考慮。就算要擄我,這也太操之過急了些。”
“哼!我倒真是小看你了。”殷通咬著牙,恨恨說道,“不過這人我既然抓來了,就別想我放回去。玄女麼,那日戴著麵紗沒人知道長什麼樣,隨便一個人都能是玄女,你認為項家會為了你跟我撕破臉?你說是你這個虛無縹緲的玄女重要,還是我殷家實實在在的兵權重要?”
“你!”
“哈哈哈哈!”殷通囑咐手下,好好盯著,若是出了什麼意外,他們也不用在活了。
蘇雅南心中咒罵,這是什麼破事啊!洞裏就一個出口,殷通留了四個護衛看守自己。看來他是認定項家找不到這了,否則不會隻留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