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遊離在故事中的生活中的你的故事與生活(三)(1 / 1)

在以後的歲月裏,我們常常會看到你在街頭徘徊,暗淡的燈光拉著你長長的身影。在這座城市裏,女人每天都要買菜,男人每天在外麵撈錢,孩子每天都在上課,老人不會忘記去趕集,睡懶覺的還沒有醒,賭棍通宵達旦地在搓麻將,守車的大爺總是雙眼無神,流鼻涕的小孩走路總是要摔跤,哪個等他回家的女人獨自黯然傷神,那個用牙齒開啤酒的男人仍舊歡天喜地地幹杯,在日升月沉中反複演繹。你蝸居在這個百無聊賴的生活中寂寞難耐,你懷念桌角的CD,懷念無聊頻繁的考試,懷念媽媽為你泡的牛奶,懷念載你上學的公交車,懷念她靦腆的笑容。

就在你沉醉在過往歲月的洪流中的時候,就在你淚流滿麵難以啟齒的時候,背景音樂恰如其分地響起,這是一首破碎的吉他聲,帶點搖滾曲風,是我喜歡的那種。從音樂中我們不難聽出你的靈魂已被現實的殘酷摧殘的千瘡百孔,在你所在的城市中殺蟲劑就如同非典時期的白醋已經供不應求;有人把你的事跡寫成科幻題材小說,像《蜘蛛俠》那種;有人把小說改成了劇本,劇本被斯皮爾?伯格和張藝謀同時發現,最終在兩人互相合作下拍成了一部不倫不類的中西結合影片,你成了一隻典型的好萊塢動物,可悲的是你隻是其中的反麵角色;甚至在美國,美國國家安全總局已經把你列為繼本?拉登之後的又一恐怖分子。

人們開始對你產生恐懼,也許已開始隻是他們不喜愛你這樣的甲蟲而已,就像洛克所說的,恐懼不是別的,隻是我們見了我們所不喜愛的事物的時候產生的一種不安心的心情而已。我了解,你也很無奈,你說我什麼也沒做,這些隻是那些無聊的媒體蓄意炒作。最後你也愛默生的話回答他們,恐懼的產生永遠是由於愚昧無知。但是,現在還有誰會理睬你呢,現在的你就像尼采,訴說著真理卻把人當成瘋子。你被孤立,整個社會都在想盡辦法鏟除你,甚至連你的親人和朋友都加入這個隊伍。

為了成全故事的圓滿性,我讓你不設防地死去。你死在冬天的街角,如同買火柴的小女孩,陪伴你走向死亡的是蕭瑟的寒風和疲憊不堪的孤獨落寞。故事的結局是帶有浪漫主義和表現主義的手法的,你被安葬在一個小鎮上,有很多牧師都像申請奧運會那樣申請主持你的葬禮,在場的人很多,他們都想親眼目睹你的遺容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和虛榮心。有人不惜一切代價試圖踩著你的棺材與你合影留念,有人在你的墓碑上刻著自己的名字再加“到此一遊”,有人已經開始在墳場外拍賣你的遺物,比如那塊你曾經踩過的地板和蹲過的馬桶,有人甚至已經開始安排如何盜竊你的屍體。

就這樣,你死在了黃土之中,隨著牧師華麗的悼詞,隨著人歡歡樂的默哀,隨著世事的真實性。

場外花絮

最後,你從故事中走出,從你的動作表情上來看,你好象很氣憤,你說,這到底是什麼故事,我他媽的不幹了,但是,請別拿我開刀。然後你卸下身上的道具試圖馬上離開。

然而你的故事就因為你的這句話引得了台下聽眾雷鳴般的掌聲。可你卻離不開這個故事,它就像一個深淵而你隻是落入其中的平凡一個人。不對,應該是你的生活已經融入了故事中,可以說你的升華已成了觀眾生活的一部分。觀眾的興趣越加濃厚,圍觀的群眾也越發增多,當台下作為再也容不下如此多的觀眾時,我們被迫被轉移到最大的城市中心的廣場去繼續你的故事。不可辯駁得是,觀眾有很大部分是抱著滿足自己的竊私欲來的,因為你的故事界露出來的事情甚至能讓當事者恍然大悟,才清楚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也正是如此,聽眾有的人會當場在場下抓狂,或者當場痛哭流涕,不知不覺,你的故事已經開始和所有觀眾開始共同呼吸。

當你的故事慢慢趨於緩和,我才逐漸發現,城市裏的每個人都在做每天必須作的同樣的事情,女人每天都要買菜,男人每天在外麵撈錢,孩子每天都在上課,老人不會忘記去趕集,睡懶覺的還沒有醒,賭棍通宵達旦地在搓麻將,守車的大爺總是雙眼無神,流鼻涕的小孩走路總是要摔跤,哪個等他回家的女人獨自黯然傷神,那個用牙齒開啤酒的男人仍舊歡天喜地地幹杯。他們甚至不知道該不該懷疑這一切的真實性,或許他們本來就是被安排好了在你的故事中的,從開始到現在,他們又為誰的笑如癡如醉,為誰的愛赴湯蹈火,為誰的夢浪跡天涯,為誰的命運癲狂。他們隻是你所演繹的一個故事而已,愛你也無非是故事裏的一個角色罷了,在故事的是非之中,每個人物都在消磨彼此的命運。

就在這個燈火闌珊的城市,你給我們演繹了這個故事。台下的人向你致敬,也為他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