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女人不是愛情形象中那樣絕對純潔,那些青春期的女生矯情,好色,或者愛慕虛榮,愛招風引蝶吸引男人的目光,再麼就像自己班級裏的女孩子一門心思學習,仿佛滿臉都打上了乖孩子的鋼印。
善於思考的女孩子很少,她們隻知道仰慕青春偶像。女人和男人一樣,自私,好色,富有攻擊性。聖經中的原罪囊括了男人和女人。人性中,隱藏著無法言說的醜陋,就好像女孩子在男生眼中再美好,見到她們口水流的再長,她們也都是有五髒六腑的需要隨時排便的人。
這樣的思想持續到現在,高考後的黃昏,在這樣一個曾經讓他徹夜難眠的女人麵前。他多想直截了當地抓住她的肩膀告訴她,世界上有一半男人,一半女人。我不缺寵物,不缺女人,就好像你不缺男人,離我遠點。
可是愛了,覆水難收。
這種莫名其妙的衝動並沒能真正實現。他安靜地坐到了她身邊,她低著頭。她不是個安靜的女生。思哲知道,這種假裝的沉靜,她堅持不了多久。
“你考的還好吧?”
“還好吧。”思哲看著旁邊的人在模仿HOT SAUSE打街頭籃球。是初學動作,還比較幼稚,顯得可笑。跟自己一樣。
“自主招生的大學沒問題吧。”
“也許吧。你考的還好吧?”思哲還是需要客套一下的。類似的客套沒給他帶來任何好處,反而一年後,他曾經極力想克服到這個習慣,因為曾經的客套引起了一個陌生女孩的心動。因為那個女生認為這種客套是在關心她。
當時思哲無非是聽說她病了,上QQ就客套地問問她病好了沒。後來她要思哲負責任的理由是,思哲曾經對她太好了,讓她有被愛的錯覺。盡管是在一年後,思哲卻仍然搞不懂,是這個時代的孩子都太需要關愛了,還是這個時代節奏太快了,自己跟不上步伐了,連感情都能像麥當勞全家筒一樣拎著就走了。
“考的不好。你過的還好吧,一年裏?”
思哲當時氣憤的就想罵媽。一直都在一個學校,低頭不見抬頭見,玩這套語言遊戲。思哲想,當初自己喜歡語言哲學的時候,穆雨還跟那些八竿子打不著就認來的哥哥玩過家家呢。
“沒什麼好不好的。怎麼都是活。”思哲有點沒好氣。
“你還生我氣麼?”她終於把頭抬起來,而且表現出目不轉睛的架勢。思哲能感受到她多情的目光,但是他還是回絕了,而且還是若無其事。他後來回想的時候也會問自己,真的是若無其事還是自己裝出來。坐在穆雨旁邊的時候他竟然沒有一點點緊張。也許畢竟是因為曾經付出了吧,就是這種忽明忽暗,卻懵懵懂懂的感覺,還是把思哲征服了。
有時候我們明明看到眼前是個火坑,但不得不跳,感情這東西,總是明知顧犯的。就仿佛根本無法挽回的殘局,還要聲嘶力竭地試圖挽回。沒辦法分出對錯的東西,總是表現出若有若無的希望和假象,事情總會按照個人感情傾向而隨時偏離軌道。
她又按照當初認識時候的套路走了一遍。而且這回的姿態又高傲了許多,那種偽裝的高傲。好像人都喜歡用自己的弱點裝扮成強勢達到掩飾的目的,每個人的內心都有此地無銀三百兩那麼幼稚的自我保護意識,隻不過聰明人在於知道這種心理的可笑,做出這種行為,類似於自卑的人用清高或者高傲來掩飾自我的自卑。這種相反的姿態卻很容易被察覺,以至於導致可笑的下場。
穆雨的可笑行徑並沒有讓思哲感覺到幽默。他封凍了多年的心,在這個躁動的年紀一旦打開,就很難在複合。生理是一種強大的內驅力,弗洛伊德說人的行為是受到性衝動驅動的,就連吃飯睡覺也不例外,男女的愛情也應該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