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貪婪如斯(1 / 1)

那名林初秀的女子所做是一份繡球芍藥竹筒,這大朵粉色繡球與古樸竹筒形成對比,是份恰合主題卻不是出彩的作品。青衣老師給了“花相花飛花有情”。

那居左三的女子挑的是豔麗的紅釉瓷器,上插的是白牡丹,紅瓷掙風,牡丹掙豔,並無主次,兩相較量,反倒無趣。沈媛想看看青衣老師如何評判,這種場合是著實不能落了別人的麵子的。青衣老師卻是未急著做評判,隻是上前,將瓶子略做轉動,取出內裏一隻牡丹,用剪刀再減寸許,置於瓶中,再做幾番打量,撥弄。沈媛對這女老師很是佩服,隻是簡單幾下,竟讓那白牡丹較之紅瓷豔麗甚多,如此,那婦人道:“謝謝老師。”

至於最後一件作品,與上一件端的是相反,白瓷紅梅,白瓷潔白如玉,細膩光滑,紅梅豔麗傲骨,錚錚冷豔,這幾隻梅插的也是恰到好處。白瓷紅梅相互映襯,好一個白瓷紅梅。沈媛不得不抬眼看了那美婦,之間那美婦亦如此梅,錚錚傲骨之風。沈媛也是由那些婦人討論中得知,這美婦父家便是軍中,她也是受這軍風影響頗多,那一手字寫的更好。沈媛對於戰亂很是厭惡,前世便覺這世間,護得百姓的軍人是最好的,看這美婦,真的心生羨慕與崇拜,然,沈媛想接近,那美婦還真不搭理她,著實讓沈媛傷心。

這花藝會到此也算圓滿結束了,眾人又繼續吃喝玩樂一番至下午三點多才開始陸陸續續離開。沈母是落後走的,因為和謝會長是關係良好的姨侄媳婦關係,那貌美少婦自然也是和謝會長一起的。金夫人卻是沒有多留,那多留在此的是沈母左側之人,姓趙的婦人,貌似有些話要與謝會長說。沈母見狀與林初秀相攜離開。沈媛便是在林初秀懷中被抱著的。之後沈媛便睡著了。

沈媛醒來天近黃昏,看著金黃的落葉在腳底發出沙沙的揉碎之聲,頭搭拉在寬大厚實的肩頭,漸行漸遠的樹,一步一遠的,道路的盡頭,看不到的盡頭,貌似也沒什麼必要去看透,也無甚意義。一陣“妹妹,妹妹”之聲,沈媛從沈父的懷中轉頭,沈煜從很遠的地方飛奔而來。他伸手要來抱她,她貪戀肩頭的溫熱,搖頭,沈父也無奈的說不行。沈媛貪婪的吮吸著空氣中的那抹情愫,那抹深沉。她把頭埋在沈父的懷裏,沈父的笑意在頭頂響起。

沈媛在今日的飯後才遲遲的叫沈煜一聲哥哥,沈媛之所以一直不願叫哥哥,也是因為沈煜實在太小,試想讓一個已經度過一輩子的人,如何能叫這小破孩哥哥。之所以叫他哥哥,真的隻是因為沈煜送了很多東西給沈媛,一個叫槍,一個叫熊,還有個叫壓歲錢的東西。

熊,是一個周身卷毛的布偶,眼睛甚是好看,沈媛一直盯著那布偶的眼睛,還拿手扣扣,這樣的布偶眼睛還真沒看到過。

槍,沈媛聽到槍,再看手裏黑黑的,一個長管,還有個透明的,底下的扳手一按,那透明的直閃,還有聲音,“喔哦喔哦喔哦!”沈煜說這是警察槍。好吧,和想象中不一樣,沈媛以為是木杠紅瓔鐵頭槍,送那槍,沈媛的小身板也舞不了啊。

壓歲錢還是個好東西,前世偶有的和平時期,父母長輩是曾給過她壓歲錢,她還要放在床頭好幾日時光才舍得用掉。當沈煜很是不舍的將一張綠油油的四個人像的紙送給沈媛的時候,沈媛的好奇心終於被滿足了,這個時代的錢,不是銀子,不是金子,是紙幣。沈媛幾次見沈母那這錢花的時候都沒看清,這次終於看清了,這張紙幣是這裏麵額最大的,一豎兩個圈是一百。沈媛扭捏了半天,拿著看看,再翻過來,嗬嗬地笑著,露出小牙,“哥”,這一聲哥把沈煜感動的啊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