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啊,還行。”
你對“還行”有什麼樣的定義?不溫不火,平平靜靜,還是知足長樂?
在白喜喜眼裏,還行就是還不行。
我和白喜喜認識有20多年了,這20年裏,白喜喜就像一麵鏡子,時時刻刻照著我,讓我看清了很多東西,同時也顛覆著我對於一個個隱藏在心裏的價值觀的判斷。我不能說對還是錯,我隻能說這世界上每一個女人都是強大的,強大到可以活得五花八門,活得妖嬈自在,活得可以不被人忘記。
在講白喜喜之前我想先介紹下自己。我叫李曉,31歲,現在在一個不大不小的廣告公司做文案,我有一個交往了一年的男友叫peter,他和別人合夥開了一個酒吧,另外也是白喜喜的前任,這是我覺得唯一一件可以讓白喜喜大半夜開車來找我然後撞到綠化帶,磕得鼻青臉腫的事情。
但,這隻是“我覺得”。
我佩服白喜喜是因為她每時每刻都充滿自信,每時每刻都散發著與眾不同的光芒。她又是那麼的矛盾,從她嘴裏說出的話你無法判斷真與假,虛與實,無法揣測她憤怒還是快樂。有時你會因為她的一個舉動而感動到落淚,又會被她一個微笑蒙蔽雙眼。可無論如何她是白喜喜,獨一無二而的白喜喜。
我是初二轉學到白喜喜的中學的,當時的白喜喜並沒有很耀眼,那時她的個子沒我高。小小的她坐在第二排,每次換座位的時候她都不換,她和班主任說她喜歡靠窗。班主任是教物理的,而她是物理課代表,理應如此。
我是從有一天放學才開始關注她的。那天下午,一出校門口,她就混進了一群穿著奇特的孩子們的隊伍中,她在隊伍中顯得那麼嬌小,但仍然高高的仰著自己的脖子。那群人推嚷著走了很遠,口哨聲,起哄聲,好像很是快樂的樣子。
“我那天其實看到你了,你都沒穿校服”,白喜喜點了根煙坐在我對麵。
“你都不知道你當時有多殺馬特”,我嘲笑她。
白喜喜吐著煙圈:“我知道啊,但是我可是天天穿校服的。”她又端起水杯喝了口水:“不過啊李曉,其實你當時也挺叛逆的,隻不過你自己不承認罷了。”
“我沒……”
“等下。”我剛想打她話茬,她突然意識到什麼事情一樣,慌忙收拾東西,“我得走了,cup的水應該喝完了,這麼熱的天,她能渴死!”
她嫻熟的把煙滅了,走了幾步突然又返了回來邪魅的看著我,“你,就是個叛逆少女。”然後放下100塊錢瀟灑的走遠了。
我當時心裏想的是,好像就你有錢似的,bitch。但是我還是欣然的拿著這100塊去結了賬,雖然她隻要了杯檸檬水。
另外,cup是她養了兩年的美短。長得的確還是不錯的。
北京的晚高峰是常人難以想象的。作為一個31歲月收入可憐的輕熟女人(這是白喜喜送給我的詞)理應開著一輛高爾夫堵在長安街上,再放著可以緩解鬱悶心情的valerie joyce的歌曲。當我被擠在倆個男人中間,馬上被架空的一瞬間,我竟然不像平時那樣憋著氣尋求解脫,而是用盡力氣挪開一條縫,衝出了地鐵門。夏天的人肉味讓我做了一個深呼吸,毫無力量的嘀咕了一句“fuck”,但仍無濟於事。
離家還有兩站地,掃了輛小黃車,準備去找pe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