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的工體人沒那麼多,peter在的酒吧也沒那麼忙。
“scotch over, please”。這句話是白喜喜教給我的,她在橫掃了歐洲的bar以後,有一天我倆在peter的酒吧敘舊。她招呼peter過來甩下這句話,然後問我喝什麼,我用最快的速度掃了一遍酒單,壓根沒發現她說的這些英文單詞。
“一樣一樣”。我把酒單放在了一邊,順手剝了一顆桌子上免費的糖果。
白喜喜邊用一種打量男人身上有多少值錢東西的眼光瞅著我,邊用手招呼走了不遠的peter,“你你,來,給她來杯不加冰的mojito。”
“你是不知道自己來事兒了,還是不知道我要的是加冰的蘇格蘭酒?”
“加冰?你沒說ice啊。”
白喜喜用右手摸了摸自己左手剛買的戒指,然後一本正經的看著我:“你能不能別什麼都學我?如果有一天我服毒自殺,你是不是也要和我一起殉情?”
我突然很煩這樣說話的白喜喜,我沒理她,拉開椅子去吧台找peter聊天。
“怎麼了,小白又放狠話了?”peter邊搖著酒邊心不在焉的和我搭著話。
“你怎麼不告訴我她要的是啥酒?”
peter一臉無辜:“我以為你知道啊。”
peter一直是這樣,三句話中,總有一句要提到白喜喜,就像現在,我呼哧呼哧的騎著小黃車,一臉疲憊的去找peter,他還是照常問我:“小白呢?”
我沒理他,開始玩手機。
“scotch over, my lady。”peter把調好的蘇格蘭酒放在我旁邊,然後剝了顆免費的糖塞在我嘴裏,順帶摸了一下我的頭。“你是要等我下班呢,還是等我下班?”
在地鐵裏那種悶熱暈眩感並沒有因為騎了小黃車以及peter的撩人而得以緩解,我推開peter的手,喝了口酒,“你到底愛不愛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擠出來這麼一句話。
peter擦著他的酒杯,斜著眼看著我。“你覺得呢?”
“可能愛吧。但是應該不深。”
“比起小白,我更愛你。”peter將目光落在杯子上,繼續認真地擦著。
又是白喜喜,又是白喜喜。沒完沒了。
“我走了。回家別吵到我。”
走出peter的酒吧,突然感覺外麵的空氣變好了許多。我順手打開了微信公眾號推送:《旅遊蹭吃蹭住很丟人?那是你沒找對方法》。
我象征性的點了個讚,裏麵的內容一個字也沒看。作為一個blogger,白喜喜也算是盡職盡責,天天到處飛到處吃到處拍到處浪,每篇閱讀都能有個10w+。
我坐在花壇邊上,北京夜晚的霓虹馬路其實也挺美的,隻是我自己並沒有欣賞它的資格。自卑嗎?我比白喜喜漂亮。自信嗎?我又沒有白喜喜聰明。自傲嗎?“嗬嗬……”我苦笑著,我還自傲呢,唯一一個正品gucci包還是白喜喜送我的生日禮物。
“你呀,背也背一個像樣的高仿好不好,你看這針法都不對,尺寸都小了一圈。”白喜喜在我30歲生日時說了這幾句話,然後笑嘻嘻的把一個大袋子塞給了我。
“白喜喜……”我歎氣著,看著手中的包,使勁用指甲摳了一下,毫發無傷。又笑了笑摟在了懷裏。
“曉曉?”
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我激靈了一下抬起頭,足足愣了十秒鍾。
“唉?嗨!”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