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江漓抬頭看了一下,這棵樹足有兩丈高,下麵樹身幹幹淨淨沒有一點岔枝,一直到最上麵才有樹枝旁生斜逸,組成巨大的樹冠。
她不會禦空飛行,想要上去,隻能靠著雙手雙腳,一步一步的爬上去。這麼高的樹,需要爬到什麼時候,堅決不去。
“啪!”
“啊!”
鹿鳴鬆一鞭子抽在雲示君身上,臉色沉沉的看著她,道:“還不快去。”
他這一鞭子用上了些許靈力,雲示君的道衣隻是普通的門派服飾,自然擋不住這一擊。頓時他的背部皮開肉綻,鮮血直流。英俊的臉上,五官痛苦的皺成一團。
“你……”江漓扶住雲示君,對著鹿鳴鬆怒目而視。
鹿鳴鬆才不管她有多生氣,他不能把她怎麼樣,但同樣的,她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還不快去!”鹿鳴鬆輕飄飄的道,他就不信這丫頭還敢反抗他。
果然,江漓看到雲示君的模樣,隻好忍氣吞聲的同意了。
“但我要先給他上藥。”江漓從被慣壞了,再忍氣吞聲也不會真的逆來順受。
“嗯。”
隻要她同意去,至於她還想做什麼,鹿鳴鬆才不想多問。他隻是想挫挫她的銳氣,讓她知道這裏誰的話才是最有用的。若不是怕沒有轄製這丫頭的由頭,這子早就被他殺了,多帶一個人就多一份累贅。
江漓扶著雲示君到一邊坐下,先給他傷口上藥。雖然雲示君體內的靈氣被封住,但不影響藥性,而江漓用的創傷藥又都是上好的品相。那道皮肉翻卷的傷口,很快就以肉眼可見的度愈合,隻留下一條淡淡的紅痕。
就是衣服壞了沒法補,這種門派的衣服,雖然防禦的力量沒有那麼強大,但是普通刀劍水火不懼。現在衣服壞了,自然就與普通的衣物沒什麼區別了。那其他不,這林子裏的變異蚊蟲就足夠他喝一壺的。
“你儲蓄袋裏有備用的道袍嗎?”
門派裏每半年給他們這些弟子準備三套道袍。
“沒有了。”傷口愈合後,那種痛楚也隨之消失了,但雲示君還是苦著臉:“有兩套已經壞了,這是最後一套。”
師傅強大也有一個壞處,就是同門都比自己強大,隨便來一下子,身上的衣物都有可能不保。
江漓:……
“東黎師祖沒有給你單獨準備衣物嗎?”江漓不可置信的問道。
修真界裏師父可不僅僅隻是“師”,也是“父”。對徒弟的關懷也是要像父親一樣全方位的,衣食住行樣樣不落。不她師傅杜淩霄了,就是符箬道君這麼大年紀了,可是該給的薑蘿一樣也不少。東黎道君這個師父是“甩手師父”當的未免也太……
窺世鏡的另一端,東黎道君額際掛下三根黑線。他是冤枉的,自從他大徒兒進階金丹後,他就把稽霞峰的一切事物都扔給了他,自己再不管事,所以就理所當然的以為雲示君的一切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
而他的大徒兒夢書真人接手,他的幾名弟子也都已經長大成人,這些瑣事當然都自己打點。所以他根本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也沒有往這方麵想過。
於是,雲示君就這麼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過了悲催的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