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為李九真兩人殺死老門主,就已經脫離危險。
比老門主更危險的是所有人一起上。
要是等到巫門全體上下集中此地,將他們包圍,以他們現在的傷勢,那就跟砧板上的魚肉沒什麼區別,隻能任人宰割。
關鍵時刻,還是得收拾收拾,然後離開此地。
李九真的腰骨遭到重創,武功再高,也都爬不起來,等於是臨時的殘廢。
情蠱連著小命,沒辦法……
禾久縱然嫌棄,也不得不將他背在自己身上,往山穀的出口處蹣跚前行。
李九真趴在她後背,雙手從她肩膀上垂下,一搖一擺,嘴裏的血跡已然在往外流淌,熱熱的,順著禾久的脖子流下。
禾久白眼一翻,說道:“能不能把血吞下去?”
“吞下去嗓子疼。”李九真咧嘴笑。
當李清歌一臉擔憂地跑過來,一看他們這麼“親昵”的樣子,就是腳步一頓。
再看李九真滿下巴都是血,就知他身受重傷,立刻再次上前,悶悶地說道:“我來背。”
禾久原本是不想背的,可一聽她這麼說,再看她這糾結的小樣,就起了逗弄之意,說道:“不用了,作為丈夫,背自己的妻子,是天經地義的。”
“你在鬼扯什麼?隻有男的才可以當丈夫,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記得住?”李九真又一次強調。
這稱呼可不能弄反了,不然會貽笑大方的。
“是啊,他們是夫妻,我一個外人……”李清歌沉默,轉身走前麵。
他們成功趕到已經沒人看守的祭林,禾久也很順利地找到幾個藏得很隱蔽的瓦罐。
“先把毒蠱針給我!”禾久麵露激動之色。
毒蠱針雖好,但始終是外物。
對於有生命的珍稀蠱蟲,禾久才更有一種小夥伴的感覺。
一想到以前辛辛苦苦那麼久才到手兩種珍貴蠱蟲,現在一下子可以從老門主這接手六種,原來的兩種亦能失而複得,這種滿足感,李九真是不能理解的。
他隻是冷笑一聲,說道:“你確定毒蠱針現在給你,你馬上就能用?”
“呃,這倒也是,為什麼你一到手就可以用?是因為你那兩根可以合並的針嗎?它們到底是什麼針?”禾久好奇地說。
“我說過隻有我老婆才能知道,你這個沒有常識的女人還是一邊去吧。”李九真坐在瓦罐旁邊,齜牙咧嘴著伸出手,將瓦罐抱住。
另一手一抖,萬磁針包含的毒蠱針就暴露在禾久的麵前。
禾久撇撇嘴,裝作不屑去看的樣子,卻還是忍不住將目光鎖定毒蠱針。
“小心點,別嚇著它們。”
“你不是說它們超厲害麼,還膽小?”
“你能不能別廢話?”
“你的廢話比我多多了。”
李九真一邊和禾久鬥嘴,一邊大咧咧打開蓋子。
登時,一隻蠱蟲嗖的一下往外就逃。
李九真縱然受傷,但在毒蠱針的幫助下都還搞不定的話,那也丟人丟到家了。
隻見他目光一凝,萬磁針磁力一震,毒蠱針的威力就這麼輕而易舉顯露出來。
這隻逃跑的蠱蟲立刻就像結了冰一樣,一動不動了。
李九真將毒蠱針伸過去,戳了它幾下,然後說道:“認主程序怎麼弄?是要滴血嗎?”
“滴血認主你個頭啊!你沒有培養蠱母,是不能認主的,還是我來好了。”禾久盈盈一笑,抓住蟲子,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念的啥玩意兒,等到時機成熟,就任憑它咬破皮膚,一下就鑽了進去。
“咿,真惡心。”李九真露出肉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