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丁確實不知福永大師一個人去了哪裏。
但李九真卻可以猜得出。
這老賊,多半就是抓著吳丁故意留下痕跡,讓李九真這幫人持續追擊。
然後就撇下吳丁,隻身前往靈穴,繞過李九真他們。
他知道李九真等人會沿著他布置好的路線,那麼繞過李九真他們也就成了輕而易舉的事。
同時也擺脫了吳丁這個負擔,把吳丁的利用價值用到了最大。
天下之大,靈穴位於哪座山,福永大師事先也是不知道的。
想要調查的話,同某位大人物合作,便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恰好這位大人物又如此熱衷於風水一途,試圖靠這個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他的能量是如此之大,一發話,底下就有不知多少人幫忙收集資料。
他卻不知,一切不過是在成全福永大師罷了。
說他傻?他怎麼可能傻!
傻的人能坐到他這個位置嗎?
隻能說當局者迷吧。
李九真也隻是一個人罷了,沒有多餘的能力去管這些。
他隻要有仇報仇,去對付福永大師就夠了。
既得知福永大師多半返回靈穴之地,李九真這一行人當然也是原路返回,試圖追上對方的腳步。
至於吳丁,李九真也懶得理他,扔在原地不管了。
劫後餘生的吳丁差點虛脫,後怕與慶幸交織在一起。
李九真又不懂能掐會算,未卜先知這麼牛比的技能也是不可能掌握。
這時他哪裏知道虛穀子帶著金錢子等人正按照他們留下的痕跡往這邊趕來。
他們既然要折返回去,那麼下意識就是按照原路返回。
這樣一來,他們的運氣就不怎麼好。
尚在半途,就這麼和虛穀子他們碰上了!
“虛穀子師叔!金錢子師兄,還有……”樊以君第一個叫出他們的名字。
李九真定睛一看,也對金錢子有著不淺的印象。
其他人,他也知道以前見過。
特別是那個虛穀子,雖看上去行將就木,是個糟老頭子,但李九真卻能從他身上感應到強沛的氣血力量--
又是一個和福永同級別的超級高手。
李九真一臉肅容,已經做好了嚴陣以待的架勢。
“元元子,你還認得我這個師叔?”虛穀子不鹹不淡地說了句。
金武子的那個徒弟按捺不住,站出來就是一聲冷笑,大聲說道:“我呸,元元子,還有李九真,你們這對狗男女殺我師父,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覺悟吧!”
“聽到你這麼罵我們,我還真有點後悔,當初怎麼沒把你這張爛嘴巴給滅口呢?”李九真對他說道。
“你--”
這人心裏一寒,又怒又怕,忍不住對虛穀子說道:“師祖,你看他!”
“哼,跟我一般年紀,卻是這般沒骨氣。難道道門年輕一代已經落沒到這種地步了嗎?”李九真說道,“你們就不想證明你們的能力,來和我正麵單挑?”
“……你想得美哦!”
“真當我們都是傻子嗎?”
別說這些年輕一代,就算是金錢子這樣的,臉色都是一汗。
他們事先就估算過,李九真的個人實力,就算不如福永大師,那也不遑多讓了。
不然也不會把福永大師逼成喪家之犬。
這等人物,怎麼可能因為年輕就輕視他?
生命隻有一條,可不能亂開玩笑。
虛穀子一直都在認真打量李九真,神色頗為驚疑。
“怎麼看上去感覺不像很厲害的樣子啊……”
他又看向樊以君,總覺得樊以君身上若有若無地縈繞著一種很特別的氣息。
似乎讓自己無端地感到親近而又敬畏,恍惚間,好像有種回到年輕時麵對師門長輩時的感覺。
這是怎麼回事呢?
金武子麵見樊以君時,他的武功雖高於樊以君,壓製樊以君無法反抗,但畢竟還差了些境界,感覺不到樊以君體內道家金丹的氣息。
虛穀子卻是隱隱“嗅”到了這股無形的“氣息”。
這種氣息,正是他必勝想要追求卻永遠都不可能達到的境界。
如同一個夢想,就在前方。
虛穀子定了定神,揮揮手讓金武子的徒弟退下,旋即對李九真說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李九真,你既殺我道門門下金武子,今天我就要殺你。”
李九真縱然沒有把握搞得定對方,但也不會露怯,反而很囂張地勾了勾手指頭,說道:“正好,我剛差點就殺了福永那個老賊,結果卻又中了他的調虎離山計,正心裏窩火,你要找死,那就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