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吳鳶蘿都是坐立不安,畢竟她是冒牌的,最後她又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這皇後連棵草都不如,姨母婆婆不在宮中,最重要的倚靠不在身邊,爹不疼老公不愛的,這讓才來到這裏的吳鳶蘿開始替原主不值。
小說上不都是說女主穿越後,女配來耀武揚威的炫耀,男主狠狠的將女主奚落一番,又或者男主和女配恩愛的警告女主,滾遠點。可是半個月過去了,人家也沒出現,估計人家忙著恩愛呢,哪還有那個閑情去理她。
原是如花的年紀,女人最美好年華,卻換來了香消玉殞,對真正的吳鳶蘿來說,是可悲還是解脫!
吳鳶蘿感慨道,整天無聊快要發黴了,這裏沒有網絡,也沒有煩悶的時候,可以喝上一杯熱咖啡,現在就連大門都出不去。
“嘭——!”吳鳶蘿單手重重的拍打在圓桌上,心裏琢磨著,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也要出門透透氣。一想到今晚可以溜出去,吳鳶蘿就興奮到不行。
隨便扒了幾口晚飯,吳鳶蘿便端著皇後的架子,吩咐阿棠不準任何人來打擾她,天還未黑透,便早早的睡下。阿棠嘀咕著,今兒是怎麼回事?心裏有疑問,但她明白,做下人的是沒有資格過問主子的想法。
夜深人靜的時候,梨苑顯得更加淒涼和冷清,宮門口除了兩盞孤零零的宮燈高高懸掛,和冷宮並沒有什麼差別。明月高懸,在雪的映襯下,光亮的如同白晝。吳鳶蘿將全身上下裹得厚厚的,避開巡邏的侍衛,躡手躡腳的從後門溜了出去。
阿棠告訴她,說先帝為太後種下的紅梅都開了,而且花期比往年延後些!沿著西邊的小路一路往前,吳鳶蘿果然看到了一大片紅梅林。
走到紅梅林的吳鳶蘿早已氣喘籲籲,放眼望去,來時的小路隻留下一排排吳鳶蘿的腳印,四下無人的紅梅林,吳鳶蘿很沒形象的躺倒在雪地裏,撒歡似的在雪地裏翻滾。吳鳶蘿嫌剛才的翻滾沒意思,腦筋一轉,脫掉身上的披風仍在雪地裏,自娛自樂的一個人堆起雪人來。
沒有任何工具的輔助,完全是吳鳶蘿徒手堆砌起來,雪人堆好的時候,原本嫩白的青蔥小指變成了紅通通的香腸,秀美精巧的鼻子也同樣凍的通紅。吳鳶蘿將折來紅梅當作雪人的眼睛,葉片用來做雪人的嘴巴,臨了,還把自己的披風扣在雪人的頭上,拍拍手,顯然很滿意她辛苦堆起來的雪人。
“你在做什麼?”男子清冷低啞的嗓音,連同灼熱的氣息遊蕩在她的耳畔,想都沒多想的吳瑞秋順口接道:
“堆雪人啊!”
“哦——堆雪人呀!”男子踱步到吳鳶蘿的麵前,手執玉簫,一身白色的華服錦袍,頭上束著象征身份的琉璃束發冠,懸垂發冠兩側的藍玉瑱垂墜胸前,鳳眉俊目,清雅俊逸,精美絕倫的五官在月色下更顯的惑人,還真有種雌雄難辨。那沾滿笑意的臉上讓吳鳶蘿的心狠狠的激動了一把,月光下,男子衣袂飄飄,風流雅度的,好一個翩翩濁世之佳公子,要是可以忽略他袖口的幾朵挑花,那就更好了。吳鳶蘿嘴一撇,好好的大男人偏偏喜歡穿繡著桃花的衣服,額…難道他還怕自己沒桃花嗎?
吳鳶蘿狐疑的看著站在麵前的男子,這裏是深宮禁地,是後妃的居所,一般的男子或是文武百官是不允許出現在這裏。吳鳶蘿突然記起阿棠告訴過她,當朝的皇帝有個一母所出的胞弟,也就是她的表弟,寶親王炎啟臻,是唯一獲準自由進出的親王。
她不會傻到誤以為他是太監或是禦醫,原因嘛無非就一個,穿的這樣奢華的怎麼可能是太監或禦醫。
“皇嫂,許久不見啊,臣弟記得上次母後的壽筵上,皇嫂還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如今可是大好了?想不到還能見到皇嫂嬌俏可愛的一麵。”
“嗬嗬,真是好久不見,寶親王!”吳鳶蘿回道,她在心裏直打鼓,她現在可是違抗聖旨啊,那可是欺君的死罪,嗚嗚,她還不想死啊。
像是看出她在想什麼的炎啟臻,安慰道:
“皇嫂放心,再過幾天,母後就從慶寧寺啟程歸來,相信由母後出麵,皇兄不會太難為皇嫂的。”
“謝謝你!”
看著她清亮的眸子寫滿了感激之情,剛才原本想捉弄她一番,不知怎麼的,看到她臉上的驚恐萬分的表情,心一軟,竟有些不忍心了,下意識的去安慰她。
“皇嫂不用謝臣弟。”
看著這樣淺笑安然的吳鳶蘿,他感覺什麼撞進了心坎裏,心跳莫名的加速了。
丫的,這家夥一口一個皇嫂,她聽得別扭死了,偏偏又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她可沒忘自己是個異世孤魂的冒牌貨。
“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寶親王你隨意!”
炎啟臻點點頭,目送吳鳶蘿離去,轉身走時,炎啟臻赫然發現地上的珠串,拾起一看,紅色的細繩綴以紫玉琉璃和珍珠裝飾,看得出製作此物的人很是用心。炎啟臻想這一定是剛才離開的吳鳶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