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臻等在通往映月閣的小徑上,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映月閣地處皇宮西邊,雖是獨立宮殿,建的也分外用心,尤其是殿後那一灣碧水,入夜後微風徐徐波光粼粼,如一麵銅鏡將一輪明月盡收懷中,景色美不勝收,映月閣的名字也是由此而來。可如此用心的建築卻在蘇臻進宮前從未有人居住過,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若是她在宮中待得再久一點也就明白了,一切隻因映月閣的地理位置不太好。不僅與傳說中的冷宮麵對麵,還與宮內的浣衣局隻有一牆之隔。無論映月閣景色如何,天愷宸的龍輦也不會往這個方向來,住進來等於進了冷宮,那些處心積慮要爭寵的妃嬪誰會願意在這裏蹉跎歲月?
因此,蘇臻所在的小徑也就相對比較僻靜。她一心隻想著帕子的事兒,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周邊的環境有何種變化,危險已在不知不覺中悄然靠近……
忽然,一隻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咋驚之下,腦子瞬間懵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塊帕子捂住了口鼻,一陣刺鼻的香氣傳來,她失去了知覺……
作為瑞昌公主蘇臻的記憶到這裏戛然而止,之後的事情無論怎麼想也沒有半點印象,但她不能否認蘇臻確實死的冤枉。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幫派龍頭,下藥是她最不恥的行徑,絕對的下三濫。若是顏家幫有人如此,她必定挑了那人的手筋腳筋扔下公海喂魚。雖然不善此道,卻也了解幾分,若沒有猜錯,迷暈蘇臻的應該是哥羅芳,是禁藥,也是蒙汗藥的一種。
側麵打聽過了,在這個時代蒙汗藥也絕非是一般人可以拿到的,那究竟是誰要對蘇臻下毒手呢?又是為了什麼呢?蘇臻若出了事,受益最大的到底是誰呢?
想這些問題的時候,她正坐在大浴桶裏美美的沐浴。想了半天也沒有得到確切的結論,一切都是因為她還沒有完全了解這個世界。
長籲一口氣,她滑進桶底,將整個人埋在水下,睜眼,屏氣,思考,這是她多年來的習慣,她覺得隻有這個時刻才是真正冷靜無幹擾的境界,思考的最佳空間。
少時,她緩緩浮出水麵,深呼吸。看著手腕上的鞭傷,傷並不重,沒有破皮,紫色的淤青也已轉淡,不出幾日定會消失不見,指尖的傷也無大礙,唇角一勾,輕聲哼笑,莊芙,你就這點能耐麼?
美眸轉動,落在右臂上,眉頭不禁皺了一皺,好一片麵目猙獰的胎記!
這個身體隻有十五歲,發育尚未完成,介於青澀與成熟之間,但胸已很挺,腰已很細,皮膚雪白,小腹平坦,幾乎可以確定不久之後將是一個絕世美人,但這右臂上的胎記卻生生讓這個美字打了折扣。
右臂上的胎記,顏色赤紅,如蔓藤纏繞般在臂上繞了三圈,似一個奇怪的圖騰,看起來很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倒是和手腕上的鞭傷有幾分相似。不過腦海裏卻沒有記憶,也沒多想,等青青進來問問就知道了。
青青也算是她身世的百科全書了,不管問什麼都會據實相告,這場戲想演得不真都不行。
話說青青在膳房取了壺熱水,正準備回來,卻在回廊裏被一個人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