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蘇臻的眉頭不自然的蹙了起來,嘴角卻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看來這看客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隻是翠荷這丫頭出現的有些蹊蹺,看來這事兒還和映月閣脫不了幹係了。
眼神卻飛快的在沈淩煙和莊芙麵上掃過,見她二人皆是驚異的神情,似乎並無不妥之處。
翠荷應宣進殿,低著頭,看不清麵上的表情。蘇臻卻覺得她的腳步雖然沉重,卻很平穩,並無驚恐之感。心下不禁有些疑惑。
翠荷跪下行禮,匍匐在地,口中說道:“奴婢此番來是請罪而來,昨夜闖入冷宮的宮女正是翠荷!”
此言一次,在場眾人皆有些愕然。
莊芙的反應速度最快,急忙說道:“義兄,這就證明莊芙沒有說謊,昨夜莊芙的確是看到了形跡可疑的小宮女往冷宮方向去了,才尾隨著的。請義兄明鑒!”
天愷宸淡淡垂下眼,複又睜開,對著翠荷說道:“那寡人問你,去冷宮所為何事?”
翠荷的身子開始輕微的顫抖,伏在地上,似下了很大的決心,卻還是沒有說出半句話。
“抬起頭回話。”他命令道,接著還不忘來一顆定心丸,“若是情有可原,這擅闖冷宮之罪,寡人可從輕發落。”
翠荷緩緩抬起頭,眼神仍是不敢與他對視。
這是宮裏規矩,低等宮女不得直視主子,此乃大不敬之罪。更何況上座的是天翔的王。
蘇臻的眼神卻一時也沒有離開過她。她覺得翠荷此時雖然身子有些顫抖,可那雙眼並不像是很害怕的樣子,至少流露出的不是驚恐不安。倒是有點……視死如歸?
再細看看,還真是這麼回事。翠荷的眼中竟然透出一股視死如歸的大無畏精神。
這倒誘發了她的好奇心,這丫頭究竟為何而來?
沉默半晌,翠荷終於說道:“回陛下的話,翠荷此番夜闖冷宮是受人所托。”
“哦?”天愷宸眯起眼,“不知誰人敢命你擅闖冷宮禁地呢?”
蘇臻忽然笑了,重頭戲來了。在映月閣當差的宮女能受誰所托?自然是她這個主子了!
好,很好!這招一石二鳥、一箭雙雕的妙計,她還真是自歎不如啊!
翠荷的眼神似不經意往她這方向瞟了過來,又匆匆收回。可她接下來說的話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愣,當然也包括蘇臻。
她說:“奴婢是受莊芙公主所托,潛進冷宮偷拿指印拓本!”
心內哼笑一聲,原來這丫頭是來落井下石的!
隻是她落得是誰的石?
莊芙聞言怒不可遏,回身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翠荷應聲倒地。爬起來時,嘴角已涔出血跡。
接著聽到她怒喝道:“是誰指使你這狗奴才在這裏信口雌黃?是不是你的主子?”
言語間,已是有所指。
蘇臻卻不動聲色,瞥了沈淩煙一眼,隻見她還有些錯神。似乎是眼前的情勢變化太快,還來不及反應。
翠荷卻哭出了眼淚,“公主何必如此?翠荷一家人的性命皆在公主手上,翠荷怎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