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沒等天愷宸表態，沈淩煙率先出聲，她怒喝吳嬤嬤一聲，接著道：“吳嬤嬤，聖駕麵前哪裏容得你胡言亂語？不要以為你跟了本位多年就可以這般放肆！”
天愷宸卻一副和事佬兒的模樣，語氣間帶著幾分認同，“吳嬤嬤所說也並不無道理。這下毒之人著實膽大包天，竟敢驚擾了母後。若不嚴懲確實有損皇家顏麵。”
“陛下，”沈淩煙一派憂心之色，“陛下莫要聽這老奴胡說。如今已查出真相，莊芙和翠荷已受到應有的懲罰。此事也算是有了個了結。”說著她往蘇臻方向看了一眼，“瑞昌公主對此事一無所知，無辜受牽連，也算是半個受害者，若說同氣連枝難免恐怕有些過重了。嬪妾以為，既然陛下對莊芙也不過小懲大誡，對瑞昌公主何不就寬容一些？”
蘇臻聞言，驀然抬頭，向她投來感激的眼神，那雙眸間似已有水霧乍現。
顯然這眼神對沈淩煙極為受用，她也跟著跪了下來，說道：“嬪妾之前說過，後宮不論發生任何事，都與嬪妾脫不開幹係。若陛下定要處罰，嬪妾願意代瑞昌公主受罰！”
“娘娘，你這是何苦呢？”吳嬤嬤一臉的悲戚，轉頭看著沈淩煙。
“住嘴！”沈淩煙卻喝道，“若不是你倚老賣老的多嘴，哪裏會有怎麼多事煩著陛下？”
蘇臻輕拭了眼眶的淚，抬頭看了天愷宸一眼，發現他麵上雖肅然，眼中卻帶笑意。
的確，這主仆二人的雙簧戲很有看頭。
不過沈淩煙為何要一再的為自己說話？
她不是應該更加針對自己才對麼？既然連莊芙這個禦妹都看她不順眼，更何況是身為天愷宸妃子的她？
難道這就是沈淩煙的生存之道？
相比這種曖昧不清的情緒，她更喜歡莊芙那種壁壘分明的架勢。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有那麼多的模淩兩可？
吳嬤嬤卻接著道：“老奴一心為陛下和娘娘著想，此心蒼天可鑒！隻是娘娘何苦為了一個外人而委屈了自己？”
沈淩煙卻沉聲道：“你若再要胡說，信不信本位不顧多年情分掌了你的嘴？”
吳嬤嬤乖乖的噤了聲。
天愷宸卻適時的擺擺手，“罷了，罷了，你們無須爭執。寡人已有了決定。”他頓了頓，緩聲宣布，“映月閣翠荷連通莊芙毒害母後，罪不可赦，按宮規當處死。映月閣諸人也難辭其咎，按宮規每人杖責二十。瑞昌公主身份特殊，就由其貼身宮女代為受罰，杖責四十。即刻執行！”
沈淩煙挺了挺身子，似還要再說些什麼。
吳嬤嬤卻磕頭道：“陛下英明！”
天愷宸卻將目光一轉，停在蘇臻身上，“瑞昌公主可有話說？”
她唯唯諾諾的抬起頭，似觸到了他的目光受驚一般的哆嗦一下，搖搖頭又低下頭去。
“嗯。”他指了指桌上那一堆奏折，“寡人也乏了，你們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