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龍翔殿裏出來，沈淩煙的臉色已如死灰一般，在外麵候著的吳嬤嬤見狀忙跟了上來，帶著身後的一眾宮女內官回了毓秀宮。
眼見離龍翔殿越來越遠，吳嬤嬤快走幾步，眼神戒備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宮女們，悄聲在她耳邊問道：“娘娘這是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大事？臉色這般難看？”
沈淩煙眼珠斜挑，狠狠瞥了她一眼，口中輕叱：“等回宮再和你算賬！”
這幅模樣，哪裏有半分的溫婉端莊？
進了毓秀宮，沈淩煙在上位坐下，見吳嬤嬤屏退宮女內官，小心翼翼的上前聽候指示。
她眉頭緊鎖，沉默了良久，終於說了一句，“你確定那個時候她已經死了？”
吳嬤嬤顯示一愣，接著會意，點頭道：“是啊，確定是沒了氣兒的。”
“你確定？”沈淩煙眼神中帶著些許不善，看得她一個冷戰。
“這個……”吳嬤嬤倒是猶豫了一下，“這個老奴沒有親眼所見，但據回來的人彙報，她是真的斷了氣，身子都發涼了才會扔到荒野之中的。”
沈淩煙狠狠的踹了她一腳，“沒用的奴才！既然死了為何不挖個坑埋了？現在搞出這麼多事！”
吳嬤嬤吃痛，卻還得擠出笑臉陪著，“老奴也是這麼說來著。可那人說，她身子發涼都快僵硬了，估計是死絕了，就隨便找了個荒郊野嶺扔了去。誰成想她還會回來？”
“哼，”沈淩煙冷哼一聲，“你們這些個奴才辦事不利，倒挺會找借口！”
吳嬤嬤低了頭，尋思了片刻，“那不如咱們再找個機會，讓她徹底消失……”
“你這個狗奴才還真長了個豬腦袋！”話未說完就被沈淩煙打斷，“她現在在陛下眼皮子底下，你是怕別人不知道這些事與本位有關還是這麼著？”
吳嬤嬤的頭低得更低了，小聲問道：“那依娘娘的意思該怎麼辦？”
“怎麼辦？”沈淩煙想了想，說道：“如今木已成舟，也隻能將計就計，先隨了陛下的心思再說！”
於是當天下午天愷宸就收到了沈從文的折子。
折子上的內容很簡單，隻有一句話：臣等思慮了下當前情勢，請求陛下與地韻瑞昌公主聯姻。
天愷宸看著折子笑了笑，合上，隨手扔到一邊。
沈從文果然是個老狐狸，與女兒裏應外合，揣測他的心思，懂得投其所好，見風使舵，深韻為官之道。
在他今早上見過沈淩煙的表現之後就知道，這樣的折子遲早會遞上來。隻是沒想到會這麼早。
自從蘇臻住進了龍翔殿，上來的折子中主戰的明顯少了許多。想必都是收到消息，知道他現在很寵愛地韻公主。
他的確很喜歡她，和她在一起總覺得很愉快。這是一種來自心底的放鬆，在她麵前，他不用端著國王的架子，也不擔心她會覬覦他的江山。而且她總會帶給自己新的東西，例如：昨夜的那個雙人舞。
最重要的是，娶了她和滅了地韻國是兩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