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早上送走了沈淩煙,蘇臻再一次明白,自己又被天愷宸利用了。
她的清白不但被毀盡,而且還有在沈淩煙麵前炫耀之嫌。
當時的她,僅著內衫,頭發散亂,神情不屑且氣焰囂張,這些怕是都極大的刺激了住在常年不被天愷宸踏足的毓秀宮沈淩煙那根不受寵的神經。
這些都讓蘇臻追悔莫及。怎奈木已成舟,生米已煮成熟飯。況且在她與天愷宸上演壓塌龍床那場戲時,已經有了某種心理準備。與沈淩煙的關係早晚會勢同水火。
但她不怕!
即使沈淩煙有個手握兵權門生的父親,也改變不了她不受寵的事實;即便沈淩煙能入主東宮,身下無子嗣始終是她的一塊心病,也是她的硬傷。
這位子能不能坐得穩、坐得久,那得看天愷宸的心情。
她相信他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本事。
至於她自己,自然是不怕死的。已經死過一回,現在所活的每一天都是淨賺的。從商人的角度出發,她不賠。
況且她暫時也死不了,天愷宸沒那麼容易就讓她死。至少在找到另外一個可以牽製沈淩煙的人之前,他都會讓她活得好好的。
於是沈淩煙走後他們有了如下的對話:
蘇臻:“她走了。”
天愷宸:“嗯,我看到了。”
蘇臻:“你成功了。”
天愷宸:“暫時還說不準。”
蘇臻:“那我可以功成身退了。”
天愷宸:“先等等,至少先把昨夜的舞蹈給我教會了。”
蘇臻:“……”
天愷宸:“很有趣。”
有趣你個頭!
天愷宸:“等我學會了,你再讓歌舞坊的舞姬們都學了。”
教舞姬跳舞?好一個廉價勞動力!
天愷宸:“到時候可以全國普及一下。”
大王,您心氣兒真高!
天愷宸:“還可以舉辦一次舞蹈大賽。”
拜托,您以為您是CCA、V?
天愷宸:“哎,你說,跳這種舞穿什麼舞衣比較合適?”
於是蘇臻就有了新的任務,畫出舞衣樣本。
所以當天愷宸拿著沈從文的奏折走近西涼閣外間的時候,蘇臻正在提筆往宣紙上描描畫畫。
她本就畫得一手好畫,不過是個舞衣樣本,照著現代的國標舞服裝畫出來自然不成問題,三兩下便出了神韻。
天愷宸輕輕把折子遞到她眼前,“看看。”
蘇臻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接過來翻了翻,合上,還給他。
天愷宸見她麵無表情,好似與自己無關一般,不禁挑了挑眉,“這事兒,你怎麼看?”
蘇臻的眼神落在自己的大作上,頭也不抬,“什麼事兒?”
“沒看到折子上寫得什麼?還是說——”說到這裏,他故意頓了頓,似提高了聲調,“你不識字?”
赤果果的挑釁!
蘇臻不得不抬起頭,與他對視,擠出一個假笑,“很好。”
“很好?”他眼中有了笑意,“這麼說,關於兩國聯姻一事,你沒意見了?”
蘇臻回答得理所當然,“我有什麼意見?我又不是瑞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