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臻覺得林墨不是可疑之人,完全是因為他周身不僅沒有一絲戾氣,散發出的反而是一種淡淡的溫潤之氣。和天愷宸的表麵功夫不同,林墨的溫潤是一種由內而外與生俱來似已深入骨髓的氣質。用現代的話來說,他絕對是小清新型的,有小受的潛質。
這種毫無攻擊性的男子,蘇臻見得不多,因此印象極深。但他身邊的侍女卻不是那麼簡單。
蘇臻這樣想,並不是在那侍女身上看出了什麼端倪。而是覺得通常一個不會武功的公子身邊跟著的都是一個彪悍的丫鬟。這丫鬟必是彪悍其外細膩其中,對主子充滿愛慕之意,對其他姑娘卻是各種敵視,淩厲的眼神,完全可以將人瞬間秒殺。
這麼一想,蘇臻覺得林墨身邊那丫頭完全可以對號入座。
她也相信,那丫頭絕對沒有敢背著林墨私自行動的膽子。但林墨是否如她所見的那般,她持保留意見。
似乎根本沒有可疑之人,那異常空間之說也貌似有點玄。但蘇臻卻忽然想起一個人——慕雲飛。
她曾親眼看到他輕巧的用一把劍將眼前的強大氣流劈成兩段……難保他再不會些令她意想不到的奇門遁甲。
若真是他做的手腳,足以證明他早已得知她沒死的消息並還找到了她,而且很可能就在附近!
此念頭一出,蘇臻也不管是真是假,急忙讓純念收拾行囊,熄滅篝火,再尋了馬,火速離開。
如果真是慕雲飛,那她和純念的處境就極為危險,此地絕對不可久留。
通過斷崖之上的一段對話,蘇臻覺得慕雲飛是個極為自負的人,即使他已經找到了她,卻絕不會輕易就殺了她。而是一點點的折磨她,直到她哀求他為止。可當別人肯哀求他的時候,隻能說明這人真的離死不遠了,因為這樣會壞了他的興致。
慕雲飛這個十足十的精分,卻強大到令人發指,遇上他,也要有逃命的份兒。
當下,蘇臻和純念再次開始了新的旅程。隻是這次是毫無目的的無奈之舉。
既然天愷宸已不願再見她,她留在這裏也沒有任何意義。況且她身後還跟著一大批隱形殺手,隨時都有生命之虞。她也不能指望一個連見都不願意見她的男人來保護她。
這次的淮安城之行,蘇臻雖然傷透了心,卻還清楚的知道她必須得活下去,而且還要好好的活著!
蘇臻沒有再選擇穿小路,而是大大方方的走上了官道。沿著來路,往那個聽書小鎮而去。
純念見到,便問道:“臻姐姐可是想回去找那個請我們吃飯的好人哥哥?”
蘇臻笑笑,不知道如何作答。她會告訴純念,她之所以打算從哪兒來再回哪兒去,是因為她根本沒有去處麼?
兩人說話時,正經過一個官道上的茶攤子,看著純念舔了舔幹裂的嘴唇,蘇臻心裏一疼,拉住馬韁,“我們停下喝口茶再走吧。”
兩人進了茶攤子,還未坐下,就聽旁邊一人說道:“這麼巧?姑娘,咱們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