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你的手染滿鮮血2(1 / 2)

康木在樓下等他。自詠恩走後,霍景一直就住在湖邊別墅,夜夜睡在詠恩住過的房間裏。詠恩遺落了幾本書,唯那本《我的名字叫紅》裏插了一張腰封裁成的書簽。他知道她喜歡的就是細密畫家黑與謝庫瑞的愛情。十六年後的相遇那三章,她翻了很多遍。那一段日子,也許她對愛情抱有很大的期望。所以,他也翻了很多遍,甚至感覺到書裏滲透了她指尖的香氣。

睡在她的床,聞著枕間遺落的秀發的香氣——回憶起他曾經是如何熱烈的吻她。她曾在他臂彎裏,淚光閃閃地仰望著他,眉宇間有微微的痛苦,有綿長的憂愁……這種情愫縈繞在他腦海裏,讓他整夜都睡不著覺。

明明知道她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他卻把她傷害得遍體鱗傷……得到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他後悔了,這一次,他要讓所有的事都還原。他要照顧、愛護她一輩,不能讓她再受任何的傷害。

蘇宜掛了電話後,心裏異常地興奮,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她在逃出來後,思路一直很混亂,雖說知道要找鄭南,卻不知從哪開始。現在所有的道路都清楚了。她

在門邊把要快要暈厥的詠恩抓起來,說道:“走,跟我出去。”

詠恩費力地掙開眼睛,問道:“去哪?”

蘇宜叉著腰,冷冷地說道:“去哪由得你選麼!我很快可以見到鄭南了。坦白跟你說吧,等我見到鄭南之後,我就會殺了你。霍景以為可以救你,哈哈……這次他自己也活不成了。我一定會要了他的命!別怨我,你和霍景勾搭成奸,都該死!”

詠恩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猙獰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臉,開始為霍景擔心起來——他也是該接受懲罰的,但不該死。但他明知有危險,還是要親自來救她,她感到一種荒誕的安慰。

看來,這一切要往更瘋狂的方向發展了。

蘇宜挽住她的胳膊,把槍抵在她的胸口,一邊利落地打開了鎖。就像來時一樣,威脅她不要東張西望,不要開口說話,兩人安靜地出了賓館的大門。時鍾才走到六點鍾,通霄值班的服務員在賓館的大廳裏打著瞌睡。四周靜悄悄的,所有人還處在沉沉的睡眠當中,連腳步聲都聽不到。詠恩精疲力竭,麻木地拖著步子像個木偶似的被蘇宜挾持著在馬路上走著。隻要蘇宜一鬆手,她絕對會暈倒在馬路上,簡直是生不如死的煎熬感覺。

十分鍾後,她倆走到了鄭南家對麵的那條大馬路,來到路邊的一幢大樓前停下。麵前是一間20平方米的台式麵包店,還未營業,隔壁是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蘇宜要了杯速溶的雀巢咖啡和兩塊火腿三明治,塞給詠恩一塊。狼吞虎咽地吃完後,便從麵包店旁邊的樓梯上去。二樓和三樓是家台球館,從厚厚的門簾裏傳出“砰砰”撞球的聲音和男人大聲罵粗話的嘻笑聲。四樓便是家網絡會所,大門敞開著,三個營業員正戴著耳塞在櫃台上哼著歌兒。詠恩就算要呼救,恐怕他們也聽不到。

蘇宜把她拉到頂樓。

頂樓原本是鎖著的,早在兩天前,蘇宜就用槍把鎖打開了。這裏原先是個浪漫的露天茶館。頂上搭著的仿草棚蓑草的頂還在,顏色也未褪去,隻是底下的檀香桌椅全搬空了。中心漁翁的木質雕塑也搬走了,還遺著底座。圍著白色欄杆串著的彩燈還遺留了一兩根。靠牆的大片如藤蔓的密密麻麻的薔薇花,已經幹得像女人的頭發。詠恩和鄭南在這裏喝過一次茶。那一天,因為詠恩由茶葉扯到結婚的事上,弄得鄭南把茶杯一擲,便走了。他最反感女人逼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