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怎麼了,你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嗎?”黃樹雁關心地問。
“何止不順心哪,我家發生了一件大事,是來讓你老兄拿主意來了。”
楊靜岩便將自己家被搶劫的事簡要地介紹給了黃樹雁。黃樹雁開始顯然很吃驚,然後便長時間地沉默。
“這是個大事,我知道你在猶豫,是不是應該報案,對吧?”
“老黃,我找你商量,就是讓你拿個主意。”
“是呀,如果一公開你這樣的領導家裏被搶劫,還涉及到一定數額的現金,怕的就是搞得滿城風雨,還可能涉及到隱私,人言可畏呀。”
“我本想破財免災,可是,這幫歹徒總這麼騷擾我的家人,也不是個長遠之計,我怕他們得寸進尺,無盡無休,搞得我不能?
安寧。”
“這些人不過是要錢。給了他們錢,也許不會再打攪你,你得考慮好,這事還得你自己拿主意。但從我這個政法委書記角度說,這是個惡性的刑事案件,隱瞞不報,就是助紂為虐。”
“我是以咱們個人的交情過來的,與你一同商議。如果不報案這麼忍了,我這個人雖然在這個大企業當領導,但是廉潔自律,不貪不占,就那麼一點積蓄,拿走了我的現金還不算,還要將我存折上的錢也搜刮去,如果這些錢也讓這幫歹徒拿去,我今後可怎麼過日子呀。”
黃樹雁沉吟片刻,說:“咱們倆先統一思想,口徑一致,去公安局也要盡可能地縮小範圍,使用一批精兵強將,迅速緝拿這幫歹徒。”
楊博倒賣的一批煤炭到貨,他開車去了一趟車站貨場,打手機告訴公司那個雇員馬上聯絡訂貨單位來車站提貨。
楊博開著車走出車站的貨場,他想起自己已經很多天沒有回自己的小家了。他想起爸爸家遭搶劫,媽媽說起了自己老婆也沒有回婆家來,不覺有些憂心忡忡。楊博給妻子張娣打了個電話,開車去了她的單位。
楊博在工商銀行工作時,張娣還在下麵的一個儲蓄所工作,她第一次去信貸科辦事,楊博便看上了她。因為他爸爸的臉麵,他直接找銀行行長去介紹,他清楚行長親自找張娣介紹對象將意味著什麼。開始張娣並沒有看上貌不驚人的楊博,但楊博是市內那個“石油大王”的兒子,又是行長親自出麵介紹的,說不上是不是虛榮心在作怪,她與楊博開始處上了朋友,爾後很快便結了婚,婚後兩個人確實還有過一段美滿幸福的生活。
結婚一年多,楊博突然辭去了人人都羨慕的工作,自己單。
幹做起了買賣。從那時開始由於生意的關係,他結交了一批社會上的朋友,經常在一起吃喝玩樂,經常出人娛樂場所,早出晚歸,甚至夜不歸宿,有些閑錢也被他揮霍了,從而導致了兩個人的矛盾越來越尖銳,關係十分的緊張,以至於現在兩個人基本沒有什麼聯係。
“你來幹什麼?”張娣在接待室看到楊博,毫不客氣地說。“你知道不知道咱們家出了大事?”
“什麼大事?”張娣無動於衷。
“咱爸家被人搶劫了。”
張娣略微感到吃驚,繼而又恢複了平靜,“你爸家被搶劫,
與我有什麼關係,他又沒有給我錢,恐怕隻對你有影響吧。”
“你說的是什麼渾話。在咱們沒有離婚之前,你還是我妻子,你還是我爸爸的兒媳婦。”楊博氣憤地說。
“你還知道我是你妻子呀?既然你知道我是你妻子,你就應該對這個家負起責任來,一天到晚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你心裏還有這個家嗎?”
“行了,行了,咱別在這裏打架好不好?我隻想知道你是不是為了報複我,才找人幹的這件事?”楊博說。
“楊博呀,楊博,你竟然懷疑我,你怎麼把我想成了這樣一個人呢?我有那個能耐嗎?我上哪找你們那些不三不四的地痞流氓。”張娣寒心地說。
“據我爸爸跟我講的情況,我推測這些人明顯有些像誰雇來的,不然,他們就不會隻拿了我爸剛剛給我提出來的現金,怎麼就那麼巧?提這筆錢是上個星期天,咱們倆去我爸家時,我跟爸說的,當時我爸說讓我下星期來取錢的,知道這件事的隻有你和我,而恰恰是在取錢的這個星期天,我家就遭到了搶劫,不是家裏有了內奸,又是什麼?”
張娣滿臉漲紅,向門外一指,高聲吼道楊博,你給我滾出去!”
高良興從昨天開始十分地煩躁,劉濤這個不爭氣的姑爺讓他十分地難堪,他將心中的煩惱都說給了自己的副手,公安局副局長吳春平。
吳春平今年才三十七歲,是一個月前從刑警支隊長的位置上提拔起來的。這個年齡就是在全省的副局長當中算是年輕的,當時提拔吳春平當刑警支隊長時,就有很多的異議,主要是因為他太年輕,但是高良興力排眾議,他最充分的理由就是在公安局當中還沒有一個從刑警學院畢業的幹警,從派出所的基層民警一直幹到區公安分局刑警大隊的大隊長,他當上刑警支隊長那年才三十四歲,在他擔任刑警支隊長的三年時間裏,他的工作能力和偵破大案要案的功績有目共睹,這次提拔副局長也是理所應當。吳春平成了高良興得力的左膀右臂。高良興心裏清楚,自己巳經五十七歲了,馬上要退下來了,一定要把公安局這個權力交給自己信得過的人。所以他每逢大事小情都與吳春平商量,而且多給他一些工作指揮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