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旭約陳晶晶吃過晚飯,然後去了星海音樂廳去聽音樂,散場時已經是午夜時分了。兩個人相伴而行。道路的兩旁,幾座頗有規模的酒店還流轉出來斑斕的燈光,橘黃色的球狀燈,懸掛在高高的如樹狀的鐵架的支叉上。
陸旭偷覷陳晶晶一眼,發現陳晶晶的麵容上映著黃色的?
光。
兩個人雖然在一起,但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種距離感,陸旭總是掩藏著對陳晶晶的衝動,但當看到陳晶晶的時候,這種衝動往往卻不翼而飛。兩人在一起時,也很少談及感情問題,談到的大多是工作上的事。
陳晶晶常常找到李吉偉的話題來說。
“你說你的師傅還挺有意思的,今天他就把咱們姚隊給泡了,他明知道劉濤是公安局長的姑爺,就是不告訴姚隊,搞得他讓林支隊一陣暴批。”陳晶晶說得很開心。
陸旭卻表現出了對李吉偉的不滿情緒,“李探這樣會連累我的,他總是得罪領導,時間一長,就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呀。’’
“也不能那麼說,李探在局裏可是赫赫有名的,他偵破了多少起大案要案啊,他不過有點兒玩世不恭罷了,跟著他還真能學到不少的真功夫。”
“這我沒看出來,就看到他貧嘴,頂撞領導,搞些歪風邪氣的事了。”
“哎,對了,你說李探和姚隊他們倆怎麼回事,一見麵就要像兩個公牛似的,兩人到底有什麼糾葛?”
“誰知道呢,我聽老一點兒的人說,他們兩個是中學的同學,還是一個知青點的,誰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產生了這麼大的矛盾,一直到今天。”
“我能猜得到。”陳晶晶自信地說。
“什麼?”
“感情問題唄,這還不簡單。”
“別逗了,你說姚隊和李探他們倆爭一個女生?算了吧。咱可別往這上麵猜了。聽我父親說,那個年代搞階級鬥爭,誰敢在農村搞對象呀。”
陳晶晶若有所思,說兩人矛盾成這樣,領導也不說調解調解。”
這時,兩個男女站在街對麵對著一棟住宅樓比比畫畫,弓起了陸旭的注意,他一拉陳晶晶說有情況。”便跑向了對麵。來到那兩個人的麵前,陳晶晶還疑惑地問有什麼情況。陸旭問那兩個人怎麼冋事。其中的一個人將手指向了那個住宅樓,“你看,那個人在練什麼功夫?”
順他的手指望去,隻見一個黑影正攀著住戶的防護柵欄向五樓那個沒有防護窗的陽台爬去,可以看得見那家陽台的門沒有關上。
“這還看啥,這是個竊賊。晶晶,咱們繞過去,把他抓了。”他把槍掏了出來。
那兩個人一聽是竊賊,又一看他們是聱察,怕沾染上是非,便溜走了。
兩個人到了樓根下麵時,那個竊賊已經翻人了陽台。他們看到樓根下還擺放著一雙皮鞋,這說明竊賊是光腳上去的。他們怕驚了竊賊就埋伏在一邊,守株待兔。
過了一會兒,那個竊賊緩慢地從樓上往下溜,快到地麵時,陸旭衝上去,拽住了他的大腿,一使勁便將他摔在了地上,那家夥摔了個嘴啃泥。陳晶晶也不含糊,迅速地抽出了他的褲帶,把他的兩手勒在了一起,然後橫在兩手之間打了個花結。這個竊賊站起來,才喊出聲來你們幹什麼?”
“幹什麼?我們是警察。”陸旭用槍頂了竊賊一下,竊賊才乖乖地耷拉下腦袋。
一早,楊靜岩坐著單位來接他的奔馳轎車,來到了石油公司,那個寬大的辦公室卻怎麼也容納不了他的擔心。他的辦公室在整個的淩水市恐怕也是最大的,就是放個百十號人開會也掉綽有餘。今天坐在寬大的老板台的後麵,卻是忐忑不安,十分地惶恐,他還在思忖著如何解決眼前這場危機。
楊靜岩執掌的這家大型石油化工綜合性企業生產裝備六十四套,年加工能力六百五十萬噸,能生產出七十六種產品,職工就有一萬多人,年產值四十八億元,利稅十七億元,在省市乃至全國都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行政關係直屬於石油天然氣集團公司。楊靜岩的級別為正市地級幹部,也就是他與淩水市的領導層平起平坐。
秘書走進來,請示今天的工作,將一些日常工作安排逐一進行了彙報。
一臉倦容的楊靜岩聽過後,說今天上午十點到中午不要有什麼安排,我要出去一趟,另外,你去財務處,告訴他們準備一些現金。”
“楊總,需要多少?”
楊靜岩在紙上寫了一個數字,秘書馬上出去了。
楊靜岩先是到小會議室參加了例行的交班會,回到辦公室巳經九時多了,他給市政法委的黃樹雁打了個電話,說有事十點鍾要過去一趟,不知道有沒有時間。黃樹雁表示沒有時間也要給楊總擠出來。
十時,楊靜岩準時來到了黃樹雁的辦公室。
黃樹雁見到楊靜岩便開著玩笑,說大老板大駕光臨,使我們整個的市委大樓都增添了光彩,我的這個辦公室被你搞得蓬蓽生輝了。”
“我哪裏給你帶來光彩,還不是給你帶來晦氣。”楊靜岩高興不起來。
黃樹雁看到楊靜岩的臉色不悅,才意識到他的來意絕對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大事,要麼楊靜岩不會輕易地到他這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