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偉當兵走後,姚潤河作為李吉偉的朋友那樣關心照顧著張微。可是有一天,大隊長的兒子從城裏回來看到了張微,便相中了她。他是在城裏當臨時工,便軟磨硬泡地要與張微搞對象,總來找麻煩。有一天,他要欺辱張微,被姚潤河看到了,便把他給打了。大隊長要處理他,姚潤河就說張微是他對象,這樣一來,顯得順理成章了,大隊長也拿我們沒有了辦法。為了遮人耳目,張微與姚潤河商量著互相來往。可是人是有感情的,在那種孤獨的環境中,張微確實需要男人的嗬護。這麼一來二去,兩人之間便產生了感情,很快兩個人便走到了一起。因為得罪了大隊長,幾撥招工指標下來後,都給了別人。後來姚潤河有了主意,去給大隊長送禮,並說與張微已經斷絕了關係。說這樣可以先招工回城,不然的話兩人誰也動不了窩。可就在姚潤河招工準備回城期間,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問題,張微發現自己懷孕了。那個時候他們也不懂得怎麼避孕,而那個年代把未婚先孕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如果別人知道這是姚潤河的孩子,那麼姚潤河回城就將成為泡影。為了不毀了姚潤河,並害怕暴露,張微委屈著自己,主動嫁給了一個農村青年。姚潤河很苦惱,他並不知道張微的初衷,大罵了張微。姚潤河得以順利地回了城,便與張微斷絕了任何聯係。
張微的講述,終於解開了李吉偉心中的那個結,他的心裏很不是滋味,他把目光投向了窗外。兩個人出現很長時間的靜默,都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那是一種隱痛,無可名狀的痛楚。
很久。張微滿眼是淚,動情地說吉偉,當年我辜負了你,我的心裏一直不踏實,你不會怨恨我吧?”
李吉偉回過頭時,淚水已經掛上了兩腮,說張微,你別說了,這都是過去的事了,要怪就怪那個時代吧。”
黃樹雁在聽到梁玉清的報告後,馬上趕到公安局,將高良興、吳春平召集到一起,責問為什麼還在搞三?一八大案的偵査。
高良興、吳春平都感到莫名其妙,都說不了解這件事。黃樹雁說下麵的刑警支隊還在抓三?一八大案的偵查工作,他說這是違反了市委的重大決議,如果出現重大的後果,你們要負主要領導責任。”
吳春平要表態時,高良興攔住了他,說:“這件事,我們真的不知道,倘若下麵立案偵查,或是刑警支隊臨時偵破各種案件,作為刑警支隊是一個主體,我們是沒有權力過問的。這件事如果有違上級的部署,在我了解情況以後,一定給組織一個滿意的答複。我們作為領導的,該負的責任我絕不推辭,如果出現大的問題,我是局長、黨委書記,我應該負主要領導責任。”
黃樹雁餘怒未消,說現在還不是讓誰負領導責任的時候,我是要調查刑警支隊到底有誰在違反市委常委的決定,仍舊在追查這起有關我市全局戰略的案子。”
高良興用目光與吳春平交換了一下意見,吳春平心平氣和地說黃書記,你說的這件事,我和高局長確實不知道,這完全有可能是刑聱支隊的擴展偵查,他們有獨立辦案的權力,他們確實沒有跟我們彙報。你看這麼的好不好,我讓林火聲同誌過來介紹一下情況,這樣我們大家不也都搞淸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了嗎?”
黃樹雁無可奈何地說那好吧,找林火聲過來吧。”
吳春平為了避嫌,就當著黃樹雁的麵給林火聲打了電話,說林支隊嗎?我是吳春平,對,現在政法委黃書記在我這裏,他了解到你們刑警支隊有人仍舊在搞三?一八大案的偵查工作,你知道嗎?沒有?什麼,是在偵査劉濤的凶殺案?這麼的吧,黃書記正在市局,想聽一下這方麵情況的彙報。你快一點兒過來吧。我們正等著呢。”
吳春平的一席話,滴水不漏,不禁讓高良興和黃樹雁都刮目相看,他的話誰也沒有得罪,還把領導的意思傳達下去了,誰也找不出他的任何破綻。
接到吳春平的電話後,林火聲卻慌得手忙腳亂,因為他還沒來得及向吳春平正式彙報三?一八大案的偵破情況,這簡直就是打了他個措手不及。他忙著來到反暴大隊,恰巧李吉偉正在大隊,他與李吉偉走進了隊長辦公室,他簡明扼要地把吳春平來電的情況介紹了一下,說咱們那天研究的事,我還沒來得及與吳局長溝通,今天黃書記這一逼我,我也沒了主意,你看我們怎麼說好,該怎麼彙報?”
李吉偉說我看還是以劉濤案子做一下彙報,黃書記也挑不出毛病。我看這件事,肯定有內部人露出情況了。”
“內部人?不就咱們幾個人嗎?”
“我隻是猜測,有可能不留意,或是有其他什麼情況露出去了。你說反暴大隊是配合專案大隊對劉濤案件的偵查發現了一些線索。”
“那薑洪軍我們到底露不露底呀?”
李吉偉笑著說林支隊,你可是支隊長喲,我們可不敢瞎說話,不然的話,我就成了曹操的謀士楊修了,還不找個借口砍我的頭哇。”
林火聲眼睛放著厲光,說我可沒心思跟你開玩笑,我是讓你拿主意的,不然,這將影響著三?一八大案的全局工作。”
李吉偉一吐舌頭,說林支隊,我沒有好辦法,可是,你看風使舵、見機行事的這些辦法還不會嗎?”
“還是你小子鬼機靈。”林火聲邊說著邊往外走去。
林火聲來到局長辦公室,黃樹雁三個人都悶著不說話,看得出氣氛的緊張程度。看著幾個人悶頭不吱聲,林火聲裝做渾然不覺地說幾位領導,不是聽我來彙報嗎?、零麼都不吱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