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鄉子
飛絮晚悠颺。斜日波紋映畫梁。
刺繡女兒樓上立,柔腸。
愛看晴絲百日長。
風定卻聞香。吹落殘紅在繡床。
休墮玉釵驚比翼,雙雙。
雙唼蘋花綠滿塘。
“鍾侯何時對你那麼好了,讓你多在江寧府玩玩。”洛雲歆一手牽著樂成,一邊吞下了一塊桂花糕。
“他的千般盛情,我又怎能百般推脫。”沐景行又將手按在樂成的頭上,引得他哼哼唧唧發出聲來。
“那樂裴秋為何不來?”
沐景行望了洛雲歆一眼:“又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願意當個平民。”
洛雲歆腦袋不覺耷拉下來,然後又道:“我又不是利欲熏心的人,沒事找那麼多七七八八的東西幹甚,還不如在一磚一瓦之間過上好日子。”
聽她說出這樣的話了,沐景行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是隨意指了個鋪子道:“去那看看吧。”然後便拉著樂成走了過去。
三人一逛逛到晌午。現在已經立夏,樂成抬頭一見火辣辣的太陽,一下子就捂上了眼睛,吵著嚷著去吃飯。畢竟是小孩子,沐景行也沒辦法,隻得尋了個菜館子安頓。
“沐哥哥,樂成要的不多,”見沐景行將目光移到自己身上,樂成就立馬說話,“叫花雞,鹽水鴨各一隻,青菜豆腐一盤,一兩小籠包,還有米飯就好了。”
洛雲歆見小二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有意道:“樂成點那麼多,是給你沐哥哥和我都點好了吧?”
“沐哥哥也要麼?那就再來碗牛肉麵就好了,不要辣,一定要多放牛肉,至於姐姐嘛……”樂成想了想,又道,“還是別了,她一天到晚就會躺在房裏吃糕點,這次權當給沐哥哥節銀子吧!”
沐景行笑著睨了洛雲歆一眼,拍了拍樂成的頭:“短短幾天,樂成果真長大了。”
洛雲歆將手往身後一擺,搖了搖頭:“罷了罷了,待會我自己去左邊的鋪子買鳳梨酥吃吧。”
“看吧,姐姐又要吃糕點。”樂成揚起頭,朝沐景行炫耀。
沐景行一笑,又對洛雲歆道:“你當真不吃?左右小二也沒走,再點些就是了。”
小二這時向四周望了望,見許多客人扯著嗓子喊“來人”,無語地望了望梁柱。這位客官,您還知道我沒走啊……
“哎呀呀,女子一言,駟馬難追,況且鳳梨酥又抵飽又便宜,就權當幫你節銀子吧。”洛雲歆說罷就起身欲走。
“安和這是去哪兒?”
“自然去幫你節銀子——難得你還指望我眼巴巴地坐在這裏看著你們吃完才會走嗎?”
沐景行下意識要追上去,又瞥見樂成還端坐在那,還是慢慢坐了下來。但願吧,這次不要再丟了才好。要不然,自己又要等上七年了。
沐景行拉著樂成匆匆用完餐,又跑出去尋洛雲歆。樂成拉了拉他的手,對他道:“沐哥哥,姐姐又不是丟了,那麼急幹甚?此時她應是在鋪子裏享用美味珍饈吧!”
“小孩子還是不懂事,”沐景行輕斥,“你姐姐那脾氣你也是知道的,最是受不了寂寞,還不去安慰安慰她?”
“可是,”樂成狐疑地抬起頭,望向沐景行,伸手一指,“姐姐不是在和一大叔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