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葉懷
簾卷落花如雪,煙月。
誰在小紅亭。
玉釵敲竹乍聞聲,
風影略分明。
化作彩雲飛去,何處。
不隔枕函邊。
一聲將息曉寒天,
斷腸又今年。
“婢子昨日剛與公子解釋,公子為何還是不信婢子?”馨蘭聽沐景行與洛雲歆又過來問詢此事,不禁急了。
“姑娘莫慌,”洛雲歆知道沐景行這廝不會說話,連忙補救,“我們隻是問著罷了,別無他意,隻是姑娘若是不說,恐怕我們幾人都會命懸一線。”
馨蘭一驚,正欲開口說話,又聽沐景行輕嗤:“安和與她那麼多廢話幹甚,鍾侯詭計多端,就算知道一個故事又有何用?”
這句話到讓馨蘭到嘴的話都咽回去了,隻得生生問道:“不知公子到底是何人?竟還認識戶封八縣的鍾侯爺?”
沐景行似笑非笑,一雙鳳眸眯起來顯得狹長:“是嗎,我與安和可還都認為,馨蘭姑娘與鍾侯關係匪淺呢。”
馨蘭連忙低頭:“婢子不知公子在講些什麼,婢子……婢子如何認識鍾侯呢!”
“馨蘭姑娘,舅舅莫不是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他就算將你當成婢子賣出去還是如此死心塌地地為他遮遮掩掩?”隻聽門外又是一陣腳步聲,接著,樂裴秋火紅的衣袍便出現在馨蘭眼中。
樂裴秋眸色清冽,一點也不似洛雲歆的悉心規勸:“馨蘭姑娘——鍾侯府裏的姬妾?”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躊躇半晌,馨蘭才問出聲。
“馨蘭姑娘真會說笑話,”樂裴秋攔下了正欲開口的洛雲歆,“前來南巡的,難不成還會是些平民百姓?”
此話一出,無人應話。空氣似乎凝固了,好一會馨蘭才匆匆跪下,惶恐道:“婢子不知安陵王爺駕到,做出此般諸行,望安陵王爺恕罪。”
“沒成想馨蘭姑娘還真是倔強,”樂裴秋不愧是上過戰場的人,一下將內斂的殺氣都盡數放了出來,“當著安陵王爺的麵,還不說嗎?”
“馨蘭無話可說。”
洛雲歆瞧著樂裴秋眼裏冒火,便急急阻攔:“姑娘,若實在不想說,那便不說了吧。”還沒等馨蘭咽口氣,她又道:“隻是那個男人如何,我們是無力再管了。”
樂裴秋猛地抬頭,詫異地望著洛雲歆,努力給她使眼神:你咋知道人家喜歡一個人?
洛雲歆扯扯嘴角,又挑眉:看出來的。
樂裴秋杏眼一眯,仔細盯著馨蘭望著,還是用像見鬼一樣的眼神望著洛雲歆:這都能看出來?
似乎很欣賞樂裴秋的眼神,洛雲歆揚了揚頭:實話告訴你,猜的。
樂裴秋再望去馨蘭那裏,隻見她身子顫了顫,好一會才道:“你們……你們讓我說什麼都可以,但……不要讓他有事便好!”
沐景行心中也是驚奇,隨即望向洛雲歆,隻見自家安和點點頭,又聽馨蘭緩緩道來:“婢子本姓喻,的確是鍾侯侍妾,但無奈之前便喜歡上了一人,所以嫁進府時千方百計不肯侍寢。直到有一日,婢子忽的見到心中日日夜夜念想的郎君,使了銀子方才知,他是鍾侯屬下。”
“鍾侯看中他,卻又忌憚他才華橫溢,興是有心人派來的奸細,一次,婢子拜訪鍾侯,聽得鍾侯心生一計想針對他。是夜婢子冒險相告,誰知恰好被鍾侯抓住。鍾侯大怒,隨即下令將婢子處死,多虧他苦心相勸,才讓鍾侯將婢子變賣出去。婢子原本想按他的想法,讓他將婢子買下,誰知……到了王爺這裏。”
“姑娘所喜之人,可是顧芃?”沐景行聽罷,便詢問道。
“王爺如何知曉?”馨蘭抬眸,神色驚喜,不過很快就黯淡下來,“莫非……他已遭遇不幸?”
沐景行連忙解釋:“姑娘切莫誤會,鍾侯倒是沒有針對顧芃,隻是前些日子將他送出勞塵關而已。相反,我們倒是出不了關了。”
喻馨蘭知道鍾侯心中彎彎繞繞多了個去,言語中也添了幾分愧疚:“都是因為婢子,才連累了王爺等一眾人。”
洛雲歆望向眾人:“關上如此嚴謹,我等不能出去,這卻怎好?”
樂裴秋蹙了蹙眉:“舅舅倒不會顧上親人臉麵,如此一來,隻得想法子出關了。”
接著又聽她講:“我聽聞官吏每見靈柩出關,從不搜撿,此處雖嚴,但卻也諒無開棺之理。何不假冒靈柩,混出關去?”
沐景行道:“此計雖善,倘關役生疑稟知鍾侯,定要開棺,那卻怎想?出關並非兒戲,仍需另想良策。”
“王爺,雖然鍾侯稽查最嚴,但關上見了令旗,既肯放出,未若找人將出關令旗盜來?”喻馨蘭又生一計。注:本章戲效作《鏡花緣》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