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 / 3)

“很好玩————-你要不要試試?”路家聲似笑非笑,果然見杜冷往後縮了一下,他按捺著,警告自己不要衝動杜冷不是他能招惹的起的人,真要撲上去,結果也不會比三年前更好。

杜冷微怔了一下,他是見過大世麵的人,怎麼會被路家聲一句調笑話嚇倒,笑了笑說:“我倒是沒什麼問題———就看你的意思了```````”

路家聲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笑話,擺了擺手:“快不要鬧了。”

杜冷也微正了臉色:“李慶後最近的狀況不大好,怎麼會往你門上湊,當然是有他的目的,這個你也知道,不用點的太透,隻是我看不明白你的意思```````倒像的來者不拒的了。”

路家聲知道他找自己也是為了這個,他和李慶後不和,那是物競天擇,先天不足,倒和人心沒有關係,是不可能調停的,自己也隻能跟他打太極就是了:“人家一張笑臉送到門上來,我總不好打出去是不是?”

“你說的倒輕巧。李慶後做的是毒品生意,現在中共和老美那邊都追的緊,就算你為人一向沒什麼立場,也不怕受他牽連。”

“我有我的分寸。”路家聲暗想,你杜冷又是什麼好鳥了,做出一副義正嚴辭的嘴臉,可無非就是李慶後爭這一畝三分地,隻不過杜冷做的是橡膠業,家身倒還算得上清白。

“分寸?”杜冷冷笑“我知道你這人,自己好什麼都好,別人的死活全不在意,這毒品害了多少人,你的分寸是什麼?就是李慶後給你的那點恩慧?”

“唉,你別喊這麼大聲`````````”路家聲敲了敲額頭“太亂的東西我應付不來,就這麼點本事了,你和李慶後看著辦,衝上來把我瓜分了也好,是讓我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也罷,反正我是不打算插手你們之間的事。”

杜冷知道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服他,暗自氣悶,路家聲這個人很奇怪,他先前是看不起他的,覺得這個人全身軟爬爬的沒一根骨頭,可越認識久了,反而越覺他一旦打定了什麼主義,旁人是很難對他指手畫腳的。

杜冷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見他坐在沙發旁邊的長椅上,狀似無聊的把煙絲抽出來,撚成了一縷一縷,路家聲是土生土長的果敢人相貌卻和大多數果敢土人不一樣,他很白,白的有幾分軟弱,輪廓不是很鮮明,是柔軟的溫吞的,雙眼微彎,笑起來的時候有點孩子氣,但他一般都不會那樣笑,隻是在唇邊含著,似露非露,呼之即出。

杜冷心頭微微一跳,他和路家聲不一樣,他不喜歡男人,路家聲在他眼裏純是有毛病,想起來就覺得惡心。可是杜冷又想,自己的童子身就終結在這個男人手裏,那時候,他可是一點都沒覺得惡心哪。

路家聲倒是真餓了,也想把話題差開,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多說也沒什麼意思:“我就先走了,家裏還有點事,下次咱們再聚。”

杜冷一把拉住他:“幹什麼?你太不夠意思了,我請不起你路家聲?我早安排好了地方,就算架也要把你架過去!少跟我推三阻四的,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

“好好好。”路家聲連忙拱手“算我怕了你了,不過就在這兒吃吧,別費什麼心思了````”

“你就全別管了,這都是定好的了。”兩個人下樓上了車,杜冷常坐的是一輛美國大房車,不貴,但是舒服,他什麼都喜歡大的````````路家聲不由自主的往他下身瞄去,猛一抬眼,見杜冷正笑著看他,臉上也不動聲色,淡淡的說:“褲子很漂亮。”

“是啊。”杜冷冷眼看他倒是掰出什麼詞來。

“什麼牌子的?”

“地攤貨。”

“哦————”

“哦?”杜冷一手攬了他的肩膀“你不是一向都不喜歡地攤貨?”

路家聲假笑了兩聲:“舒服就好。”

“我不舒服———”杜冷拉著他的手,慢慢探向自己腿間“不信你摸摸,一點都不舒服``````”

路家聲微笑著抽回手:“不舒服就切了吧,一了百了。”

“你夠狠的。”杜冷看他完全沒那個意思,有點沒味兒,坐直了身子“我說````````”

“什麼?”

“回去好好想想,得失利害,你是個明白人,這麼亂的天下,怎麼可能幹幹淨淨的脫開身?”

路家聲手在耳邊扇了扇:“心靜自然涼。”

杜冷沒說話,拿眼斜瞄著他,暗自冷笑了一下。

車行到街角處,並不寬的街道上,前麵人影一閃,司機緊踩了刹車,吱的一聲,滑出去老遠。

忽然間幾個佤幫聯軍打扮的人從路旁跳出來,端著機槍對準了房車一氣掃射。

杜冷一按路家聲的頭,兩個人鑽到了車座下麵,後麵車上的保鏢都衝上來,躲在車後與那些聯軍對磊。

路家聲撥通了電話,讓安綠馬上從司令部調兵。杜冷看車前的司機已被擊斃,血和著腦漿混在一起,鋪了一地。路家聲正想抬起頭,杜冷又把他摁了回去:“我們不能在這兒坐以待斃``````”

路家聲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不行,太危險了``````”

杜冷嗤笑:“等你那幾個人來了,我們早被打成人幹了``````”他瞄了路家聲一眼,覺得這個人實在不能指望:“你身上有槍嗎?”

“有。”路家聲從腰間摸出一把銀色手槍,杜冷輕噓一聲。

“好東西啊———現在我到前麵開車,你給我做掩護,要有一顆子彈飛我身上,我馬上一槍斃了你,知不知道?”

他一躍到了車前,將司機的屍體踢下去,玻璃已經被打的粉碎,他半貓了身子,躲在下麵,扶住方向盤,一顆子彈擦著他頭皮飛過去,啪的打在了後窗的玻璃上。杜冷一踩油門,車就竄了出去,路家聲在這一瞬間手向外一探,一槍就擊中了那開槍士兵的腦袋。杜冷忙著應付被子彈打的七扭八歪的車子,並沒有留意。

路家聲一連放了三槍,槍槍中的,佤幫聯軍的人數本來不多,這一下火力就被削弱,杜冷架著車突出重圍,橫衝直撞,那些人在後麵瘋狂的放槍,碰的一聲,打中了輪胎,但這時車已衝出了包圍圈,借著一股衝勁兒,又跑了將近三公裏,這才漸漸的緩下了勢頭,終於癱在了路邊,一動也不能動。

杜冷一腳踢開車門,連滾帶爬的下了車,全身都是血,腦子裏嗡嗡直響,半天也沒見車裏有動靜,回頭喊了一聲:“你沒死吧?”

“沒有。”路家聲走下來。

“槍法不錯啊。”杜冷扯起一點笑。

“你傷著了吧?”

杜冷伸出手,靠近腕子的臂上有碗大的一片擦傷:“他媽的,路家聲,我跟你說過什麼?”他抽出槍對準了路家聲的腦袋“你知不知道我的肉有多金貴?”

路家聲苦笑:“知道了,現在是知道了```````”

“別以為我跟你開玩笑。”

“好了。”路家聲按下他手“這兒離我家近,去跟我包一下傷口,你又不是女人,留點疤礙不著什麼的。”

杜家聲悻悻的把槍在手裏掂了兩下:“老子我就是不喜歡那種東西。”

“當心走火。”路家聲提醒他。

“有功夫比比槍法。”

路家聲一笑:“我不行,剛才那是逼急了。”

杜冷瞅了他一會兒:“逼急了還真好用啊。”

路家聲微笑:“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頓了頓又說“何況我又不是兔子。”

杜冷暗想,不是兔子是什麼?

喜歡男人的話,好像是有這麼種說法,就是叫兔子,杜冷不禁向路家聲看過去,他黑軟的頭發搭在額前,樣子有點狼狽,臉仍然白的發嫩,讓人想擰一把。

真的有點像兔子啊。杜冷腦子裏汙七八糟的亂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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