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咬指。(1 / 2)

暖陽不再,

烈日、烈日。

舊愛不見,

新歡、待愛。

此所謂君道。

——貓齋

納蘭殿。

依舊是南邊的小屋,蟲鳴依舊,但如今也是充斥著炎熱。熏香淡淡地染得不濃、潮土的味道也就淡了。而人倚在木塌上,正在讀《詩經》。

寄再次推開這身處南邊的小屋,不由得嘴角勾起一笑。

她依舊這麼靜。蟲、依舊不歇地鳴。蕭懷倚在榻上即不轉身看,也不理是誰,隻是仍舊悠然得翻著書頁。

子寄環顧四周,沒有明白,這滿屋的蟲鳴究竟是從哪裏傳來的。便不禁開口問道:“懷兒、這蟲是在哪裏擺著?”

蕭懷放下手中的書,歪著頭看向寄,起身。行了磕頭禮,方答:“在妾身上。”

“你喜歡蟲?”

懷,勾唇笑笑,又從懷中取出了一枚小巧的木盒。遞給子寄,道:“妾、談不上喜愛,隻是養著玩玩兒,叫聲好聽了些罷了。”聽到這兒,子寄又看了眼手中的木盒,便將微暖的木盒還給了蕭懷。然後,看向大開的窗戶,指了指當空的太陽,對著蕭懷說:“日照當空,寄已是饑腸轆轆,不知懷兒如何。”

蕭懷笑笑,隻道:“來人……”卻意外被子寄打斷。見她指向了身後的兩個小丫鬟,懷頓悟,也這才注意到了方才隨她一起進門的兩個侍女。問:“子寄,這是……”

“第一個禮物。”言罷,便朝那兩個侍女揮了揮手。她們向蕭懷行了禮。接著退出了屋子。

“去石亭吧。”說著,看向蕭懷,得到她的應允後拉起她的手直奔屋外。

現在,是夏季,而且是“銘城之夏”。所謂的“銘城之夏”,即是本國,用於形容氣候最熱的銘城夏季的民間之說;更通俗的銘城在夏天很熱很熱,像個火爐。

然而在這樣的天氣裏,寄得手卻是涼涼的,蕭懷感受著手心傳來的那股清涼。

她們來到石亭中的時候,其周圍已經被巨大的冰塊半裹住了,熱氣雖說依舊逼人,但是亭中已是不感夏的悶熱了。陸陸續續地,菜也是被一一端了上來,道道為萬裏挑一的極品之肴。蕭懷明白,這不是自己的,那都是子寄的。她淺笑著,嘲諷著自己的無能,卻也不能夠去改變什麼。兩個侍女左、右、站在了寄、懷兩人身後。

而子寄已是悠然地夾起一塊臘雞放進了嘴裏。而蕭懷卻是客氣地飲了口水,然,一個侍女拿來一個托盤,其間放置著一個空茶杯和一盞柑菊茶。懷將水吐進那個空杯,又端起了柑菊茶,淺酌一口。

懷端坐桌前,看向其中一個侍女,說:“這兩人的名字是什麼?”

寄,從飯菜中抬起頭,答道:“左是居離,右是居染。”

“居染?”懷,夾了一根菜進碗裏,又問。

“嗬,宮名。”說完,從嘴裏吐出了骨頭。又抬頭略顯嚴肅地對蕭懷說:“居離,他的眼睛受過傷,現下不能睜開。”然後看向自己身後的侍女,那名侍女被白淨的紗布遮去了大半臉龐。寄,又道:“請務必讓他每日來我這裏更換藥物……持續兩年即可。”說道兩年,她緊緊地看著蕭懷。

正所謂,忍。

蕭懷淡淡一笑。

然,她心中卻如同黃河翻騰,不一會兒又回複了一如既往的淡。姑姑曾經說過,在這重重圍牆內,就是要忍。

姑姑……

姑姑……

待兩人慢悠悠地喝完了湯,寄從懷裏拿出了一枚蝶形的紫色銅令,輕放於石桌上。那枚銅令上雕有一“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