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尾聲(3 / 3)

“幫助善稚什麼事?”

“本來我是不能說的,不過既然已經到這裏了……”善保想了想,繼續說道,“你知道主人接下來打算消滅上天諸神的吧?”

“恩。”

“主人打算啟用一個神之禁術。”

貢延驚呼道:“神之禁術?”

“是的,顧名思義,這個法術,即便在神明當中也是禁止使用的,用犧牲換取足以摧毀一切的能量。因為先前天藍被婁殺死,所以需要靠訪文等人之力才能湊足發動禁術所需要的能量。”

貢延皺了下眉頭,細細咀嚼道:“犧牲?”

“就是我們眾人,以及主人的生命。”

“那不就是同歸於盡。”

善保微笑著說道:“我們本是天上星宿,一直跟隨著主人,對主人的目的我們都很清楚,所以我們每個人從以前開始都有犧牲的覺悟。”

“那麼這個禁術一旦使用出來,會怎麼樣?”

“足以毀滅眾神,”善保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訪文還讓我帶了句話給你,他說他給你這本書,是想讓你了解一切,從而選擇自己的路。”

貢延低頭看著手中的古書,當他還想問點事情的時候,善保已經消失在黑夜中。

經不住心中的誘惑,貢延連夜把翻譯過的《靈之殤》讀了一遍,像是見證了一場空前的戰役。

“這才是真生的曆史嗎?”合上書本之後的貢延感歎道。

“主人……”

這時候一個聲音從貢延耳邊傳來,貢延站起身四周觀望,卻不見一個人。

“主人,我在你身體裏。”

聽到這句話,貢延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主人找個空一點的地方,我要出來。”

按照體內的聲音,貢延找了個大一點的空地,貢延胸口一陣白光,光球落地先是形成獨角獸的樣子,之後又換成人形。

貢延驚奇道:“你是那個獨角獸?”

“是的主人,當年在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如果不是遇到主人你,我可能早就死了,主人還記得嗎,那個被魔豹欺淩的光團。”

獨角獸的話讓貢延回憶起當年他進入獸門的日子,不過現在不適合回憶,貢延問道:“那你突然出來有什麼事嗎?”

“主人,我想告訴你,這段時間在主人的衣服上有很強的魔法反應。”

貢延看了下衣服,說道:“我衣服上有魔法反應,我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

“可能是主人體內的神血反應把衣服上的魔法反應覆蓋掉了,不過我可以感應到來自於主人衣服上傳來的信息。”

“信息?什麼信息?”

“渴求與主人對話。”

貢延問道:“那我要怎麼辦?”

“就由我來幫助主人吧。”

說著,獨角獸用手按在貢延衣服繡著金絲的圖案上並默念咒語,之後手掌覆蓋處閃耀出金黃色的光芒,隨著手掌從衣服上移開,光芒向外擴散直至形成個熟悉的人影。

貢延單膝跪下,說道:“聖經精靈族國王貢延,叩見采南女神。”

“貢延,潔白族的王,終於聽見我的呼喚了。”

“不知道女神怎麼會在這件衣服裏?”

“自從我以鮮血幫潔白族抑製體內的魔血,我便猜到善稚會有所行動,所以我把我的靈魂封印在一件衣服上,作為潔白族曆代國王專用服裝,以求能等到有能力阻止善稚的人,也就是你。”

“那女神有什麼訓示?”

“阻止善稚發動禁術。”

貢延停頓了一會,說道:“可是,即便我體內有神血,也擁有五咒,還是無法和善稚抗衡。”

“我的靈魂會陪同你,我將賜予你半神之力,雖然還是無法和善稚匹敵,不過我相信你的能力。神之所以存在,是因為人們遇到過奇跡,並相信著奇跡。”

說完,女神的影像進入了貢延的身體,同時貢延也感覺到自己體內那股神聖之力強大了很多。

這時候,門外傳來侍衛的聲音:“啟稟陛下,有前線緊急軍情報告。”

貢延說道:“進來報告。”

聽到命令之後,侍衛推門進來單膝跪下道:“啟稟陛下,駐聖魔邊界的將領派人報告說在聖魔邊界突然出現一個奇特的建築,因為感覺到有魔法的跡象,所以懷疑是個魔法陣,現在已經派人在周圍巡查。”

貢延揮了揮手,侍衛便離開了書房,自言自語道:“終於來了。”

在一旁的獨角獸說道:“主人如果需要,我隨時都可以動身帶著主人前往聖魔邊界。”

貢延一邊踱步,一邊低聲說道:“恩,這一場戰鬥凶多吉少,我想跟荹荹和妹妹告別。但願善稚不要因為我而遷怒於她們以及潔白族所有子民。”

於是,貢延去了荹荹和綺煙的房間,出乎意料的,她們兩個都已經猜到了貢延的來意。在告別中帶著鼓勵的語氣,這讓貢延很是欣慰。

“我和孩子都在等著你回來,答應我,要安全的回來。”

“如果哥哥帶著傷回來,我會一直鄙視你!”

當貢延快速趕到聖魔邊界的時候,一個很高的平台出現在貢延麵前,而周圍圍著一圈士兵,正在看守著這個神秘出現的東西。

貢延叫來了一個帶隊的將領詢問情況,那個將領說根據判斷,平台上應該是一個很強大的空間結界,而他們也做過很多嚐試,卻無法讓這個空間結界出現一條裂縫。

根據貢延的觀察,那個將領所說的完全正確,平台上雖然看是一個人影都沒有,不過是空間結界的作用罷了,而這個結界的強度不是說破就能破的,想想也是,畢竟是善稚製作的空間結界。

“看來隻能使用女神賜予的力量了。”

說著,貢延屏息凝神,突然間,貢延周圍一陣白霧,伴著轟隆隆巨響以及地麵的震動,貢延的身上隱約閃著白光,而身後長出了一個半透明的翅膀,雖然沒有上一次貢延展現出的羽善保那麼龐大,不過卻讓人感覺到無比的神聖。

隻見貢延慢慢抬起了右手,周圍的白霧則在貢延的頭上慢慢聚集,直至形成一個橄欖形的白色物質,在貢延的右手快速劃下的同時,那個白色物質向正前方疾馳而去,並在一個地方產生了劇烈的碰撞。之後白色物質消失,在貢延麵前出現了一個天藍無的洞,洞口在自動恢複,貢延趁機跳了進去。

果然如貢延所想,這個平台就是善稚發動禁術的場所,因為在空間結界中,地麵上市一個巨大的魔法陣,陣上隱隱透著黑光,善保、婁等人分成四隊,在東、西、南、北四個方位,而善稚則坐在中間。

善稚看到是貢延闖了進來,說道:“你身上的是……光之覺醒?你擁有半神之力?剛才你用來打破空間結界的法術是光之矛吧。”

“我不知什麼叫光之覺醒、光之矛的,不過半神之力我倒是有。”

善稚用手托著下巴,問道:“你為何會使用的神的法術?”

“是采南女神賜予我的力量。”

善稚在一瞬間有一絲情感的波動,不過很快的恢複了常態,繼續問道:“那這麼說,你這次闖進來,是為了阻止我嗎?”

“是的。”

善稚聽後大笑道:“笑話,想阻止我?你憑什麼!即便你獲得了半神之力,我善稚依然不放在眼裏。”

貢延輕聲說道:“我知道自己的能力遠不及你,不過我相信我自己,我相信自己能創造出奇跡。”

“你知道嗎?奇跡的出現是很平常的,可是要別人承認這個奇跡,比奇跡本身的產生還要難。”

“不管怎麼樣,我將走自己相信的路,”說著,貢延吐出了五個花瓣,扔在了善稚麵前,說道,“這個,我物歸原主。”

善稚對貢延這個行為很是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靈之殤》……我已經看過了。

貢延的一席話更讓善稚驚奇:“你看得懂?”

“因為有人翻譯過了。”

善稚看了看善保,臉上顯出些許不悅,說道:“那你既然看得懂,就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就更加不應該妨礙我。”

貢延有點沒底氣了,回答道:“我也知道……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要阻止你,但我心裏知道這樣做是對的。”

善稚冷笑著說道:“沒了五咒,單靠你那半神之力,怎麼阻止我?”

“不試試怎麼知道!”

之後又是一陣爆炸聲,從貢延身上出現了無數條白色的光線,這些光線像擁有生命一樣,分別向著四個方位射去,眾人看到白光襲來,各自拔出劍抵擋。

“光之複仇?這個法術可不適合你,你有理由向我複仇嗎?”

說著,善稚慢慢走向貢延,貢延感覺體內的神聖之力被另外一股力量強製壓了下來,善稚剛走第一步,從貢延身上出來的光線瞬間消失了;而在走第三步的時候,貢延的半神狀態也變成了白霧散去;善稚一直走到貢延麵前,貢延是一下都動不了,更別說是攻擊了。

善稚輕聲說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趕快出去,你本不屬於這場戰鬥,我不希望你成為犧牲品。”

說完,善稚一轉身,貢延便發覺自己可以移動了,不過這不是主要的,貢延立刻對善稚說道:“其實一開始我真的不知道阻止你的理由是什麼,不過剛才你的話讓我明白了這個理由。”

走到一半的善稚並沒有轉身,說道:“說來聽聽。”

“你剛才說複仇,沒錯,我沒什麼理由對你複仇,即使你害死思真、香天他們,可是我仍然無法恨你。而你卻有足夠的理由對諸神複仇,你複仇的念頭,在這萬年當中變得越來越迫切,就是因為這個複仇的想法,使你的心蒙蔽了。你遺忘了你以前的目的,擁有這種邪惡的你,怎麼會成功,而我,又怎麼會輸給你。我這賭上一切的攻擊,請你告訴我答案。”

說著,貢延再次發動半神之力,之後全身都發出光芒,像成人禮一樣,白光越來越強,直到把貢延變成了銀白色的人形,伴著久違的巨大潔白羽善保,翅膀仿佛要把整個結界撐破,白色的光迅速跑向善稚。善稚打算予以反擊,就在他準備攻擊的時候,他的身體就像定格了一般,眼神越過了白光看著貢延的身後,之後輕聲的冒出兩個字“采南”,等善稚回過神來,白色人形已經穿透了善稚的身體。

貢延雖然吐出了一口鮮血,不過還是大笑著說道:“成功了!”

像是回應著貢延,善稚也淡淡一笑:“你說的很對,我被仇恨遺忘了以前的初衷,我要守護這片大陸,而不是消滅眾神,畢竟我也是神,怎麼可能由神來消滅神呢……謝謝你貢延,我終於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了。”

之後善稚轉身對著眾人說道:“各位都準備好了嗎?我們開始了!”

貢延驚訝道:“你還想使用那個禁術嗎?”

善稚並沒有回答,而眾人也相視一笑,立刻念誦咒術,不過魔法陣上的黑光慢慢轉變成白色的光芒,看到這幅場景,貢延心裏也明白了一些。

魔法陣耀出刺眼的光芒,等光芒散去,地上的魔法陣消失了,空間結界消失了,善稚以及善保他們也都消失了。

貢延看著天空,輕聲說道:“看來這一切還沒結束啊……”

“貢延,你知道神為什麼會存在嗎?”

“嗯……是因為人們遇到過奇跡,並相信著奇跡。”

“哈哈,這是采南告訴你的吧?”

“是的。”

“這是神的出現,其實還有後一句,是講神的存在,神擁有無上的力量,是因為人們敬畏神明,信仰神明,從而依賴神明。不過你們遲早會睜開眼睛的,天上諸神的時代,注定由你們來終結。在那天到來之前,我、采南以及眾人將用自己的一切阻止天上眾神降臨這片大陸……永別了。”

遠古的眾神為了一己的歡愉,隨心情更換了無數次的文明,把一切生物玩弄於鼓掌之中,直至善稚的出現,阻礙了眾神更換精靈族的計劃。

眾神忌憚善稚的神力,設計讓女神采南靠近善稚,從而尋找時機除掉他。

不過在朝夕相處中,采南真正愛上了善稚,當采南把眾神的計劃告訴善稚的時候,善稚並沒有怪罪於自己心愛的人。

善稚打算先下手消滅諸神,雖然有強大的神力,不過仍無法抗衡眾神之力。此時善稚想到一個在諸神之中都禁止使用的法術,於是集結天上星宿到精靈大陸發動禁術。

善稚的動作也同時被眾神發覺,眾神立刻展開追殺,激戰一番後,眾神雖受挫回天界養傷,不過善稚也身受重傷。受傷的善稚無法發動禁術所需要的能量,而眾神下一批攻擊正在準備當中,在危難的時候,善稚隻能召喚遠古魔物,用魔物的血製作成一堵無形的牆。而眾神因為自傲,不想觸碰這不潔的血液,所以打算等萬年之後魔血自動消除,再解決善稚。

而遠古魔物因為召喚者善稚的體力不支無法控製,開始狂暴化,在精靈族大肆破壞,精靈族一位少年勇敢的站出來和魔物對抗,終究是強弱懸殊,重傷大敗。

善稚有感於這位少年的勇氣,把自己的所有魔法控製力灌輸給了他,讓他擁有使用魔法的能力,再把自己的拿手法術五咒傳給了他,並把自己的五個神獸送給那個少年。

於是,那個少年憑借五咒、神獸以及神的的力量消滅了魔物,而魔物的血濺射出來,汙濁了所有精靈族人的身體。

采南不忍看他們痛苦,用自己的血治療了一部分精靈,在得知另一部分精靈已經接受魔化,並且知道了善稚的計劃,所以把自己的靈魂封印在了一件袍子上,給予了那個少年,那個少年成為一族之長。

而善稚則打算在萬年之內,找到純正神血與魔血,用神魔之血重新複活魔物,再用魔物的血讓自己恢複到以前的力量,所以神魔的孩子,是一切災禍的源頭……

所以,在這萬年內,如果找到並成功製造出神魔之血,善稚必定需要神血擁有者消滅複活的魔物,一切成功的話,善稚恢複力量,隨即著手準備對天上諸神的複仇。

如若有人能阻止善稚複仇,那必屬三人:神血擁有者,魔血擁有者,神魔之血擁有者。

不過,即便消滅了善稚,那必將引發另外一場更大的災禍,天上諸神畏懼那個消滅善稚之人。如果有生靈的實力威脅到神的地步,神必須摧毀他,整個種族,甚至大陸上的所有生靈!

命運之輪必然轉到最後,善稚注定會失敗,因為神的時代,不可能由神來終結。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