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少錢,但是這荷包我實在舍不得給你。”說完後,白衣少年便接過老者遞給他的荷包。“你扮成老年人出來行竊,著實可惡,今天我就把你交給這位公子處置了。”白衣少年說完看向一直慵懶靠在相鄰一棵梨樹的幫他抓到小賊的青年。由於事先沒準備,冷不防撞上那麼一雙攝魂的眸子,讓白衣少年忍不住打了個冷噤。“這是怎樣的一雙美目啊,非但深沉似乎有些許邪佞,二十五六歲的摸樣,神情眼神倒是比老飽經風霜的老人更為犀利。還好長相一般,要不然豈不天下大亂。”白衣少年心中暗暗歎道。
隻有由於他自顧自暗想,錯過了那位老者麵上驚恐詫異的神情。
“既然這樣你就自斷雙手吧,以免今後再犯。”那青年仍舊悠閑的背靠梨樹,隻是看也不看那老者一眼幽幽道來。
“啊?”白衣少年忍不住尖叫,遂諾諾道“他確實可惡,不過我看這位仁兄,不如這次就算了吧,如果下次再被我們發現,再好好懲戒他。”
“再被我們……”青衣青年忍不住呢喃。那老者此刻正戰戰兢兢地望著那青年,待到那人漫不經心手一揮後,緊繃的神經方才鬆懈下來,遂不住的認錯後便旋風一般離開。
“敢問這位仁兄高姓大名,家住何處,今天多虧仁兄出手相助,改日定當登門拜謝。”白衣少年言辭懇切並仔細打量起那人。一身青衣顯得很頎長,雖然有些瘦,可通身散發著一股懾人的力量,讓人覺得他在睥睨一切卻又無視一切。
那青年緩緩走向依然靠在老柳樹上的白衣上年,那如大海般深邃的眼神似乎透出一股笑意,隻是這使得白衣少年更為驚慌。“登門?到是不錯,隻是拜謝就免了吧,不如小兄弟請我去一醉樓吃頓飯可好?”說罷竟直把手搭上白衣少年的肩膀。
“好說。”白衣少年遂拱手作揖卻不著痕跡的退開那搭向他肩膀的手。
“在下李華,明日午正,小弟在一醉樓海天閣恭候大駕。敢問仁兄如何稱呼?”
“明日我自會準時赴約,屆時定會相告。我看天色已晚,李公子還是早些回去吧。隻是我看這荷包有點意思,就先借我今天觀瞻觀瞻吧。”也不等那白衣少年同意,那青年便竟自拿起那個荷包。
那白衣公子雖有怒意,但鑒於荷包總歸是他幫忙拿回來的,也就不甚在意那人的蠻橫。
“那我先回去了,明日再見。”說罷,白衣少年突然想起這“明日再見”怎好似姑娘家允諾那心上人約會一般。念及此,忍不住兩頰浮現紅暈,便快步離去。走了幾步,感覺身後的目光猶如在一醉樓被盯的炙熱,不禁回頭,對上的確是一雙似笑非笑、深沉如海的雙眸。隻是一雙眸子卻叫那人身後無際的花開正盛的梨樹已失了顏色。
“李華,不知是哪家千金身邊能有八位世間頂級高手隨身相護?李華!李華?”那青年此時已麵向梨園,心中不免揣度。借著最後一絲光亮打量起這荷包來,麵料屬上等不是尋常官宦人家能有的,隻是繡工粗糙,勉強能辨認出青色的麵料上繡的是一朵小白花,似乎還微微散發著一小縷清新的花香。想起那“李華”臨走時雙頰的紅暈,那人平凡的麵龐竟露出笑容,兩眼更是狹長,笑容雖然有些僵硬,但整個人卻如那天上的滿月般放出光芒來。
夜色徹底籠罩了整個大地。雖然滿月,可早春的月亮並不如那深秋月子般清亮,漸漸有些許清風,又是梨花將謝,那白色的花瓣竟隨風飄舞起來。隻是那梨園深處顯得有些神秘,有些朦朧,竟能使人生起一股想要撥開層層飛花,走進梨園深處探尋,是否確有淡然的花仙子在舞動身姿而引發這花雨。“我似乎有些期待明天了!”那青年最後看一眼梨園,便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