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腦洞大
花顏堂
作者:叉叉
1.朕的壓力好大啊
這世上的事無奇不有,但最奇怪的當屬大岐國女皇陛下身邊的紅人薛煜。
薛煜暗衛出身,至今已升至禦前侍郎,不僅經常佩劍出入女皇陛下寢宮,還與女皇陛下寸步不離。人們都說他頂多是個陪床,可是這一陪就是十年之久,實在有些危言聳聽。
因為我們大岐國最尊貴的女皇陛下,可是古今中外喜新厭舊第一人啊!
紅茴自登基以後,吃飯頓頓不能重樣,禦膳房的主廚才剛年過三十歲就被愁得提早謝了頂;穿衣也很挑剔,就連簡單的龍袍都讓繡工繡了百八十件,她要沒事換著穿;甚至朝堂內外經曆過三次大換血,連她自己的太傅都換掉了仨。
然而由這樣一個“沒事小作,有事大作,努力悶頭作到死”的女皇帝把持著朝政,大岐至今還沒亡國,真是千古謎團,令人意外。
今日,女皇陛下照例不高興,南方水患了、西北幹旱了、邊境作亂了,就連向來舒適的龍椅都開始硌起屁股來,沒想到這個當口,還有臣子上奏催婚,她簡直……簡直都想狂暴了!
曆朝曆代的帝王都難逃喜怒無常的設定,何況這位帝王還是個女人。
“眾位愛卿覺得,如今這世上誰有資格居於朕身側?”女皇陛下開始點名,“丞相,這個話題你先挑起的,你先說。”丞相大人還沒開口呢,女皇陛下就自己搶答了,“你是不是想毛遂自薦?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還滿足不了你,你還想爬龍床?膽大包天了你!既然這麼有膽,你去南方治水,明日啟程,不準有異議。”
丞相:“……”
“工部侍郎,剛才你是不是應和了?”女皇陛下繼續算賬,“別以為你長著濃眉大眼就有底氣了!你日日都盯著朕看,朕早就看出你心思不純!既然這麼有想法,你去西北抗旱,就這麼辦。”
工部侍郎:“……”
女皇陛下:“還有那個擎天將軍,明日啟程去邊境平亂。”
“陛下,臣方才可沒附和啊!陛下姻緣未到,婚事自然不可強求!臣是站在您這一邊的啊!”將軍急忙給跪了。
“你嘴上是沒附和,可是你的眼神早已出賣了你的心!”女皇陛下摳摳指甲,“江東的馬賊、江北的草寇還在猖獗,剛才操心朕婚事的大臣們哪位想去剿匪啊?”
於是大家都不敢吭氣了。
女皇陛下如願下朝。
她臨走前還拍拍胸口深沉地甩了一句:“天下未平,瑣事繁多,朕何以成家,眾卿下回上奏的時候都走走心可以嗎?朕雖然睿智,可是你們老是用這些愚蠢的問題來煩朕,會逼得朕從叛逆期直接跨向更年期的好嗎?”
文武百官:“……”
2.恥於見光的心思
女皇陛下前腳才剛邁出大殿,人就已經開始發起牢騷來:“阿煜,你看看他們,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肖想著朕,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身旁跟著的幾個小太監都低眉順眼地跟在後麵,指望著薛侍郎能說幾句女皇陛下愛聽的話來哄一哄。
可是禦前紅人薛煜雖然人帥腿長功夫好,但他卻惜字如金,隻會以刀劍說話。
女皇陛下還在盡情腦補:“朕就知道朕是萬人迷,人漂亮還治國有方!丞相、工部侍郎、還有那個擎天將軍,他們看朕的眼神全都寫滿了渴望!換了一批批臣子,為什麼就找不出幾個不會愛上朕的人呢?朕好苦惱。”
薛煜的本職除了保衛女皇陛下的安全以外,當然還需要承受自信心爆棚的女皇陛下例行發瘋。
“阿煜,”女皇陛下伸手去拉薛煜的袖子,他卻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躲開了,可這並沒有惹得女皇陛下不悅,她彎起雙眼笑眯眯道,“看,若是人人像你一樣不被美色所迷惑,那朕得省多少事啊!為什麼上天派朕治理天下,卻還硬要給朕一副不適宜辦公的如花美貌,真是太糟心了,朕的壓力好大啊……”
為了讓女皇陛下不那麼糟心,寡言少語的薛煜還是開口說了一句:“女皇陛下,您真的想多了。”
“但願如此啊……”女皇陛下歎了口氣,轉身回禦書房批奏折去了。
等薛煜端著糕點再進去的時候,我們的女皇陛下已經趴在奏折上睡了整整兩個時辰,口水都流了一攤。
“紅茴?”外表冷厲的青年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
也隻有在她睡著時,薛煜才敢這麼大逆不道地直呼她名諱。自己說白了不過是一個高等貼身護衛,他哪裏夠資格去暗戀一國之君,連多看她一眼都是冒犯。
這是多麼恥於見光的心思,他有自知之明。
“阿煜……”不知是夢見了什麼,女皇陛下嘟嘟囔囔說了一句夢話,又睡得雲裏霧裏了。
薛煜把紅茴抱回了寢宮。一路上他走得特別慢,星辰布滿頭頂,美好得就像一場夢。
躲在廊柱後的宮女太監們,不知多感謝薛侍郎的挺身而出。因為陛下最近就像吃了火藥,誰吵醒她她就跟誰玩命兒。
這一夜,薛煜依然留在寢宮沒走。
他為她守夜,日複一日,從不厭倦。哪怕被人誣陷以色侍君,他都不曾辯解一句。
隻要能看見她安靜的睡顏,薛煜就覺得自己這一生都值了。
3.你們大王說是要跟誰和親
女皇陛下近來很憂鬱,丞相、工部侍郎、擎天將軍才剛啟程離開,鄰國的使者就進城提親,哦不,求和親。
從先皇就開始構思吞並鄰國,直至現在兩國鬥了幾十年誰也沒滅了誰,兩國民不聊生,若是能和談讓百姓休養生息,絕對是一件好事。
所以女皇陛下壓著脾氣,把鄰國使者請進宮了。
剛在朝堂上亮相,使者就直誇女皇陛下漂亮,滿朝文武汗流不止,紛紛在心裏為鄰國使者點了根蠟燭。
紅茴這輩子最煩別人愛上她,她覺得台下的使者有點作死的趨勢了,忙下令:“阿煜,把這奸人趕出城,麻利點。”
滿朝文武一副“又有仗可打了”的表情。
薛煜倒是沒有順從:“女皇陛下,不可。”
簡單的六個字,女皇陛下就決定再忍一忍,她問使者:“你們大王說是要跟誰和親來著?朕方才沒聽清。”
她自然是聽清了,說這話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對方趁機改口,隻要改口,和談還是能夠繼續的。
不料那使者真是個棒槌,滿臉洋溢著興奮:“我們的王英俊神武,女皇陛下美若天仙,實在是一對不可多得的佳偶啊!我們的王說了,女皇陛下若肯嫁他,我國今後就並入大岐,王與您共同管理;我們的王還說,若女皇陛下不肯嫁過去,他還可以嫁過來,萬事好商量。”
女皇陛下很費解。
打發了使者,她就開始嘟囔:“阿煜,你瞧朕的睿智與美貌已經征服了宿敵。若父皇泉下有知,一定感慨良多……”沉默了一會兒,女皇陛下咬了咬唇,接著說,“唉,真是討厭!朕最煩別人拿朕的婚姻大事做文章。鄰國那幫小兔崽子還真是會觸朕的逆鱗啊!不然把擎天將軍叫回來再揍鄰國一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