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最討厭就是醫院了,可這段時間,時不時就要到醫院報道去了。這次陳昊天被打得實在是太重了,躺在了醫院個把星期。
他這個人就是閑不住的主,寧願被重重地揍打一頓,也不願待在病床上,於是他就把脾氣發泄在了醫生和護士身上,成為超難搞的病患,害得每次醫生和護士見著他,跟老鼠見著了貓似的。
陳昊天怏怏地趴在床頭,百無聊賴地玩著ipad,ipad都給他砸了三四個,而我不想招惹某人生氣,坐得遠遠的,在陽台上看書,背單詞。
雖說陳昊天是為了我挨打進醫院的,但他這個人的脾氣實在是太壞了,誰願意往槍口上撞了。
病房的門從外麵被推開了,溫靖生龍活虎地走了進來,見著了陳昊天趴在病床上,他沒心沒肺地笑了出來,嘴巴沒停過地說道“我聽說他被家裏的老爺子打了個半死不活,直挺挺地躺醫院裏,一開始還以為是開玩笑,沒想到你真的挨打了。”
陳昊天艱難地側臉看了下溫靖,明明都已經三級殘廢了,可脾氣卻一點兒也不見消下來,橫著眉就朝著溫靖怒吼道“你他媽不說話,就沒人把你當啞巴,給我閉上嘴。”
他罵人時,也是氣息不穩,話語也斷斷續續的,溫靖說得難聽,卻還是急匆匆地跑過去探望。
一見了陳昊天那慘痛的背脊,溫靖真真是嚇了一跳。驚呼道“殺了人也不至於被打成這樣啊,還包得跟個木乃伊似的。”
“你小聲點,別驚驚炸炸的,打了就打了,你是不是還要拍個照片,傳到朋友圈去了?”
溫靖仿佛是被說中了心思,唯唯諾諾地說“我那能呢?到底怎麼回事啊?你這副焉樣兒,我看離半身不遂也不遠了!”
陳昊天抬手將床頭的蘋果仍過去,嚷道“有你這麼說話的,我不想見著你了,滾出去。”
他那麼一動,估計是扯到了傷口,隨即又弱弱地趴了回去,就像受了重傷的獅子,明明傷不了人,還是張牙舞爪的。
我見他又不老實了,趕緊放下書,走到陳昊天的床邊,怒氣不免重了幾分“你別動了,等下又撕裂傷口,又要挨罪了。”
溫靖挪了椅子坐到陳昊天身側,仔細琢磨片刻,輕聲詢問“我聽家裏的老頭子說,你私自結婚了。”
溫靖說著話,又轉頭看了我一眼,不敢置信的問“你們真的?”
陳昊天也不說話了,手指輕扣著床單,我也不好說什麼,就伸手遞了一杯水給他,他皺著眉躲開去了,就跟個孩子似的,不肯吃藥,不願喝水。
溫靖也是個急性子的人,又追問了句“這個事情是真的?”
陳昊天猶豫了而下,微微點頭。
溫靖好似看到大陸真的要收複台灣的新聞,那個激動啊!立馬從椅子跳起來,滿是驚愕,久久不能回過神。
半響後,他才費勁地吞咽著唾沫,伸手拍著陳昊天的肩膀說道“你牛,按照你家老頭子的性子不打斷你半條命,這都算是輕的了。”
溫靖那麼一拍,陳昊天疼得悶哼了聲,狠狠地瞪了眼溫靖,齜牙咧嘴地罵道“老子要不是躺在病床上,就揍打上你一頓信嗎?”
溫靖又挨近了些,瞧著他貼滿紗布的背,又狗腿地附和道“這個下手確實是是狠了點,要我,早沒命了。”
陳昊天別過頭不想搭理溫靖了,可能早就習慣了熱戀貼冷屁股,溫靖也不介意,又湊過去欣喜地問“不過說老實話,我真的是服了你,這事你做得夠牛叉,要說說出去,估計圈子裏的那幫哥們都對你五體投地了。”
“屁,滾,說什麼風涼話,也不懂後麵老頭子又使出什麼幺蛾子呢?”說起這個,陳昊天就激動。
溫靖見他稍稍一動就疼得眉頭揪起,忙急道“你悠著點,小心傷口……”
“好了,我見著你就煩人,趕緊消失吧!”陳昊天這個人好麵子,最受不了別人看見自個的狼狽樣。
溫靖嗬嗬地笑了笑,轉頭看著我說道“暖暖,我走了啊!”
“那再見了!”我站起身,送溫靖走出了病房。
待到了病房門前,溫靖抽出了香煙吸起來,也不見了平時吊兒郎當,一本正經地說道“他最近沒少鬧騰你吧?”
看來溫靖對陳昊天的性格是相當了解的,我嗬嗬地笑了兩下,他因結婚的事,被打了那麼慘,我就是被陳大少爺指揮下算不上什麼,反正我也被他強迫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