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除去巫山不是雲 第十九章 你真的決定了?(1 / 2)

這麼多年了,孩子仍是我心裏的一道傷疤,一旦挑開了,仍是會疼的,畢竟在我的肚子呆了七個月,我身上的一塊肉,就那樣沒有了。

這也是為什麼我一直躲著陳昊天的緣由,見著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孩子,又再次體會到了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

陳昊天又是劇烈地咳嗽了下,脖子的青筋都冒了出來,他別過臉不看我,又是劇烈得咳嗽了兩下,好似要把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給吐出來。

很多時候,我都會想若是孩子還在,它現在是什麼樣子?現在三歲了,它已經會走,會跑,也會喊我媽媽,或許也像華哥的兒子,已經會玩手機遊戲了吧!

我緩緩閉上眼,現在再去追問這些有什麼意思了?又有什麼意義呢?孩子都不在了。隻不過是庸人自擾,給自個添堵而已。

我站在一邊看著陳昊天劇烈的咳嗽,無奈地歎息了聲問道“我還是把你送去醫院吧,你若是出了什麼事,我也過意不去。雖然我們分開了,但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冷血,還是希望你能過得好的。”

陳昊天扭過頭看著我,又是搖晃著頭,背對著我又躺了下去,看這個架勢,他絕對不肯去醫院了。我走回了大廳,把服務員送來的藥又看了遍,就想找有沒有專治咳嗽的,果然有衝劑,衝開了再走進臥室。

陳昊天把自個嚴嚴實實地包起來,身體扔在劇烈的顫抖,牙齒都上下打架了。我用手心貼了下他的額頭,滾燙一片,又把衝劑和發燒藥遞給他說道“你要把再吃一次藥,藥效充足點,可能會好點。”

我挨得他進了,越發能感受到了他身體的變化,他整張臉都蒼白得可怕,沒有一點兒血色,也沒有一點兒生機“你冷是嗎?”

高燒到了一定的程度,渾身都會發冷的,我遲鈍地想起了生理現象,連忙把空調的溫度調高,調到最高的溫度也就是30度,不能再調高上去了。

我才喂他吃藥,這個時候倒是不再鬧騰了,安靜地吃下藥,我壞心思地猜測他是病得沒有力氣和我鬧下去了吧!

“還冷嗎?”他披著一個厚厚的被子,卻像是在漫雪的大冬天,冷得嘴唇都紫色了。我真怕他發高燒人給傻了。我時不時用手去摸他的額頭,測量他的體溫,可仍是很燙,根本就沒有退下去的趨勢。

“算了,你不能再熬下去了,老人家都說了,高燒會把人給燒壞的,我去打電話給服務員問一問,有沒有醫生,請個私人人生來幫你看病好嗎?”

我從來沒見過發病的陳昊天,瞧著他那個樣子就像是有人打著刀子捅我似的,要多難受就要多難受。我探手想要拿起床頭的電話機,陳昊天卻攔住了我的,倔強地冷聲說“不要!”

“陳昊天,你能不能別那麼任性,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你都32歲了,怕什麼醫生?我不能再由著你了,乖,聽話好不好?”我抬手摸著他的臉頰,放柔了音調,終究對他是狠不下心來的。

“不要,我就是冷,你過來,我抱一抱你就好了。”陳昊天渾身都是軟軟的,也不知從那裏來得力氣,居然把我拖入了被窩裏去了,他明明在渾身都在發熱,卻覺得很冷,冷得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想過推開他的,兩隻手握成了拳頭,他現在正是虛弱的時刻,我稍微用點力氣,就能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卻抬起來又給放下來,我做不到了。

在理智上,我應該推開他的,兩個人的身份有了千溝萬壑,再也回不去了。在情感上,我做不到,在他需要我的時候,除了在床上,他從來沒有表現過那麼渴望我。我抬起手抱住了他的頭,把他整個人都摟在懷裏,隔著浴袍,兩個人的溫度在交換。

原本喧鬧的澳門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仿佛時間也忘記走了,這個世界就隻有我和他,若是真的隻有我和他,那就好了,再也沒有了那麼條條框框,去他媽的門當戶對條例。

陳昊天的呼吸很熱,撲在了我的耳根,我也低著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們爭吵太多了,每次有了矛盾都是用更激烈的手段來解決問題,他總是要把我撲在床上,然後兩個人就和好了,卻根本就沒有處理好問題。

我們好似從來沒有心平氣和地擁抱過,不含一點兒情欲,擁抱就是擁抱,兩顆心緊緊地貼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心跳聲。

“我們好似沒有這樣抱過對方呢?”人在深夜時分都是情感性動物,我不由感歎出聲。

“沒有嗎?不是吧!你每次睡覺不是賴在我的懷裏?”陳昊天說話有了鼻音,聽起來特沙啞,沒有了以往引誘人的磁性了,就跟鴨子叫似的,很難聽。

什麼我賴在他的懷裏,他根本就甩不開好嗎?總是把我當作夾心餅,好幾次我都在夢裏給憋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