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愛情,我認為友誼要比愛情更長久些……”吳悅接下來說了這麼一句話,便沉默了。
秋泊也沉默了,不停地抽煙,氣氛有些壓抑,終於秋泊輕輕地道。
“結婚吧……人都需要有個家,特別是女人……”
“……我在想……”吳悅聲音很飄忽,吐出了這三個字,很久突然莫名其妙地說了這麼一句話,“我挺想你的……”
“我也是……”秋泊吐了口煙,很快地道。
情緒低落的的她沒注意到吳悅說這句話的聲音有些與往日不同,那是不同於以前說句話的音調和節奏。
這一整晚秋泊都無法入睡,翻來覆去地想著吳悅結婚自己怎麼辦。
不是她矯情,也不是對吳悅有什麼其他的心思,隻是她這些年依賴吳悅慣了,吳悅一旦結婚就會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吳悅將屬於那個男人,而不在完全屬於自己的朋友,盡管現在也感到吳悅的遙遠,但吳悅畢竟還是一個人。
這是真的,結婚和不結婚就是不一樣的,特別是對於女人。
吳悅結婚很正常,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應該祝福她才是,不能自私地因為自己而霸占吳悅一輩子。秋泊扔在煙灰缸裏的煙蒂迅速累積,漆黑的房間裏每隔一會兒就會閃爍起微亮的紅光,秘密的燃燒持續的重複著,最終也隻剩下一小堆灰燼。
理智是這樣的,可感情還是接受不了,就這麼睜著眼睛躺了一夜,抽了一夜的煙。
可能因為煙抽得太多,早晨起床時秋泊的頭很暈,刷牙都刷到幾乎嘔吐,身體軟綿綿卻又沉甸甸的,每踏出一步都象要往地低陷落。
這種眩暈著下墜的感覺,很累似乎也很舒服,可當李春燕看見她時好像嚇了一跳。
“秋泊姐,你是不是病了?臉色這麼難看?”
“ ……沒有……就是……睡晚了點……”秋泊一邊回答一邊緩慢拄著拐杖回到房裏躺在了床上。
“……天啊,秋泊姐你抽了這麼多煙啊!”李春燕也抽煙,隻是聽說抽煙對孩子不好才暫時戒掉了,現在看到秋泊房裏全是煙霧,煙灰缸裏滿滿的煙蒂,像是遇上了崇拜對象,一臉的佩服。
秋泊的喉頭幹澀得很想咳嗽,可被她拚命忍住了。
“你啞嗓子了,秋泊姐你幹嘛睡那麼晚?怎麼了啊?”李春燕對秋泊的生活很好奇的,一麵關心地問,一麵小心地探聽著。
“沒什麼……”秋泊當然看出她的心思,沒理她閉上了眼睛。
李春燕感覺無趣,坐了回轉身出去,給林子打了個電話,沒多久林子到了,鞋都沒脫就跑進了秋泊房間。
“秋泊,你怎麼了……怎麼這麼大的煙!快去開窗戶!這麼大的煙,還捂得嚴嚴實實,秋泊,你怎麼了!”
李春燕去開窗戶,林子將秋泊扶了起來。
“秋泊!”看到秋泊的臉色也嚇了一跳,“你生病了,上醫院!”
秋泊被林子折騰的醒了。
“我沒事,睡一會就好了,林子,我沒事……”
“不行,必須上醫院!”林子不容分說背起秋泊就走。
“林子姐,我給你們一起去……”
“你……”林子忽然想到吳悅叮囑的話,趕緊道,“你在家吧,你有了孩子不能亂動的!”衝出去,將秋泊放在車裏,開車去醫院。
“……林子慢點開,我沒事…。。”秋泊迷迷糊糊地道,意識還是清醒著,隻是沒力氣,整個人像是要飄起來,跟著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還知道我慢點開,應該沒多大事,林子心想,可扶著方向盤的手還是一直在抖。
“秋泊,你堅持住,就快到醫院了!”
秋泊沒在回答。
到了醫院,林子停了車,去背秋泊,感到高跟鞋很礙事,將鞋甩掉,光著腳背起秋泊跑進了醫院。
“……吳悅啊……秋泊嚇死我了,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嘴唇都是慘白的……什麼,怪你,你怎麼了……啊,沒事了,醫生說沒什麼大事,就是有點血糖低,再加上平時精神上過度緊張,心情抑鬱,又沒休息好,醫生叫秋泊住院觀察幾天……我知道,我會的,我一直照顧到她好為止……嗯……我知道……我會的……”
林子忘了問吳悅在電話裏為什麼會說怪她了,掛掉電話,第一次沒感到吳悅?嗦,轉身進了病房。
病床上秋泊躺在那,臉色還是那麼慘白,林子腳步頓了頓,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吳悅說秋泊的一句話,秋泊有一個太過堅硬的外殼,所以讓人們產生她很堅強的外像,其實他的內裏是很敏感脆弱的,稍微一點的外力影響就會倒下。
這一刻,林子有點想哭。